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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地瓜面煎饼是一项繁琐的工作,和面压糊子往往需要两个人,摊煎饼也需要人轮换,所以人少忙不过来的人家,常常会提前请了出嫁的姑娘回娘家,或跟邻居的婶子大娘打好招呼,到时好替换着上场。烙煎饼的日子里,忙活的人不觉得有多累,围在鏊子旁拉呱的人也不觉得有多闲,手里织着毛衣或纳着鞋底呢!大人小孩们全都欢声笑语,院墙外巷子里的邻人们也会闻声而来,整个院子热闹极了。
路,在不断绕着圈子,由外而内,盘旋、收紧,很是逶迤。一边贴着山体,一边是陡峭不见底的深渊。四周全是高山。天,随着山顶的边际慢慢扩大。不知在山路上爬升了多久,我们到了一处稍显开阔的缓坡地带,沿着河岸边有几排依山而建的房子。这就是百山祖镇政府所在地了。
从天南地北蜂拥而至的游客,在老虎石公园里相遇,在石塘路街市上相遇,在消夏节、音乐节、沙滩节、美食节上相遇,在读书会、展览会、朗诵会、分享会上相遇。似乎每一次照面都是机缘巧合或老友欢聚,彼此在精神和情感的升华中,印证自己与北戴河的情缘。
靠在软软的藤椅上,看着悠然踱步的可爱云朵,想起古书中读到的一则轶事:有人进山游玩,爱“云之奇色”,竟携大瓮至云深处,欲“塞云入瓮”。可在这,需要吗?一偏头,身后雪白的墙壁上有诗一句,正是:白云满窗户,清风拂裳衣。
萤火虫也是传统文化中的经典意象,被古人赋予了美好的含义,无数次被诗人们咏唱。李白赞美“若飞天上去,定作月边星”。杜牧的一句“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更是动静相生,余韵悠远。中医认为萤火虫可以入药,有明目、解毒等功效。但我心中总觉得,这样美好的生灵,更适合慢悠悠地飘飞在夏夜,治愈我们的心灵。
宴会上,我惊喜地发现沙琅粉皮原来还有那么多样式和吃法:条粉、卷粉、炒粉、肉汤粉、辣粉、甜粉……形式多样,味集南北。朋友感慨,家乡粉皮伴他一路走来,成就了他的事业。他已有楼有车有存款,并培养了接班人,算是圆了梦。然后,他充满自信地说,沙琅粉皮只要继承传统技艺,坚持质量第一,今后生意一定会持续红火。
虽然,我那次只爬了岳麓山,看了岳麓书院,但也算到了大城市。这是我到过的第一座大城市,自然是念念不忘、引以为豪。就连长沙火车站那个标志性的火炬钟楼和《东方红》的钟声,至今都深深铭刻在我的脑海。
小学时,我看连环画入迷,翻得最多的是《小兵张嘎》,一边看图一边磕磕巴巴地读文字,“白洋淀”总是读成“白洋定”。父亲纠正我,可我转头就忘。那时候,白洋淀在我心中,可真是个迷人的地方。无际的水面,无边的荷花,无垠的芦苇荡,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在梦中,我成了神气的小兵张嘎,头顶荷叶嘴衔苇管,潜伏在芦苇丛中,浮游在荷花阵里……
说到山东人在黑龙江,我曾经举过这样一个例子:一次朋友聚餐,每人报告自己的祖籍,想不到十个人当中居然有八位祖籍山东。不消说,每一个人都曾听过祖辈、父辈讲过他们当年闯关东的故事。山东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久远不消的呼唤。那些来自山东家乡舌尖上的味道,更是每个人回山东必吃的美食。我亦然。
结识白音爱里村,源于一套书:《喀左·东蒙民间故事》。此书获第九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喀左东蒙民间故事本身又是国家级非遗。这让我对故事的主要传承地之一——辽宁省朝阳市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白音爱里村无比好奇,决心去一探究竟。
在北京,有很多读书看书的好地方。我最常去的是未名湖畔的那家旧书店。书屋不大,一眼到底。靠墙处两座书架一字摆开,与南北立着的另三排恰好写出一个高大的“山”字。书脊五颜六色,一股淡淡的油墨气,混着一丝潮霉味。这气味来自旧书,虽不优雅,我却甘之如饴。
唐诗中还有另外一类诗歌,平淡无奇,易被人忽视,也有可能不味其中之妙。大诗人李白一生行踪不定,飘飘然宛若神仙,人谓之“谪仙人”。这位仙人是食人间烟火的,怀抱着的也是普通人的感情。他有一首《赠汪伦》:“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讲述的就是日常生活中的常理常情。
一望无际绿茸茸的原野,原野上面是水洗一样的蓝天。北大荒就是这样的美。一边是完达山脉绵延的崇山峻岭,一边是一望无际的三江平原,袅袅清气,沁人心脾。山的南侧挠力河静谧地流淌,不紧不慢汇入乌苏里江。山的东侧,蓝蓝的江水继续坦荡飘逸地流向远方。此刻,你会不由自主地哼上那首《乌苏里船歌》。
走着走着,却显出不一样来了。往来的人们,步子很是悠闲,有穿着蓝色涤卡衣裤、走路颤巍巍的老人;有装作大人模样迈着阔步走来的十来岁小孩儿;还有路边打牌的老人;自然也有一看就是游客模样的,譬如那迎面而来手拉着手的青年男女。偶尔有人拍照,偶尔有人驻足,都是悄声细语的,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如果说这片古枝遒劲、历经500年时光的古梨园,被国际植物学界称为“世界植物界的奇迹”以及全球罕见的“活植物标本”,是仰赖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那么,这片古梨园同时见证了梨“改命换命”的传奇历程,则更多彰显的是什川人的智慧。
每逢秋天,古柏树籽成熟了,胡玉民就提着矿泉水空瓶,蹲在古柏树下捡拾柏籽。每年秋天都能捡拾三四瓶,多的年头,能捡拾五六瓶。在胡玉民眼里,这些柏籽都是宝贝,想想看,能活三千五百年的古柏,在它的体内一定存在我们至今没有破译的生命密码。看着古柏树下自然生长出的两株小苗,胡玉民的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喜悦。他告诉我,他捡拾的柏籽,送给林业科研部门后,已成功繁育出小苗。
2000年,我如一条渴望远行的小溪流,从澧水河边的县城流淌到穿紫河畔的常德市。我所工作的单位以及租住的小屋都在穿紫河畔。这座城市接纳了来自异乡的我,我却有些犹豫是否“接纳”它,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条穿紫河。
老家湖北潜江,是一座小城,物产丰富,出各种美食。家乡把吃早饭叫“过早”,我未细究过这个叫法的来历,不过一到清晨,大街小巷就在热腾腾的蒸汽中苏醒。人们挤在小门面里,坐在马路边上,大快朵颐的画面,是对“过早”最为生动的诠释。
我们边走边看,每看到一处美景,脑海里就留下一幅美丽的画面:水中生长着睡莲,那些睡莲有的开红花,有的开白花,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浅水处生长着芦苇、菖蒲和茨菰,它们都是绿色的,却绿得有深有浅……此情此景让我这个当过矿工的人不再感到愧疚,而是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