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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讲过,我们的村庄最初就建在河边,周围垒着一圈又高又厚的石头墙。到了汛期,汹涌的河水在围墙外不断上涨,眼看快要跟墙头齐平,却很神奇地不再上升。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奇景:村墙外是汪洋大水,村墙里鸡鸣犬吠、烟火照常。
积蓄了一冬能量、挟带春灌使命的河水,一改往日的婉约身姿,化身为无数匹剽悍“骏马”。渠道是赛道,绿坡是辅道,“骏马”四蹄腾空、鬃毛飘扬,迅如闪电划过。层叠浪花卷起千堆雪,仿佛累累汗珠在阳光下不停碎裂。水汽沛然,乌石村房前屋后,桃花更显妍丽,梨花愈见清绝,黄澄澄的油菜花,分外饱满、动人。
读书能充实人的知识,丰富人的内涵,提高人的修养。读书形式内容多样,读诗读词,是读书;读山读水,是读书;读情读景,也是读书。从春花到秋月,从夜雪初霁到流萤翩飞,读书不仅让一切美好有了不一样的底色,更让我们在阅读中拥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白天,面对家中人来人往热闹,巴特尔只是淡定地观望着。一旦发现有人拿东西从我家离开,它就拼命狂吠,除非将东西乖乖放下,否则根本无法走出我家的院子。然而,如果外人带东西到我家,则多多益善,巴特尔从来熟视无睹。到了晚上,只要我家熄灯,哪怕是走动最频繁的亲友,也休想走进我家院门。村里人都知道,我家有一只忠诚而勇猛的卫士。
阳光渐渐退了下去,煤河迎来了夜晚时分。灯火闪烁,月光皎洁,繁星点点。煤河的夜是如此之美。岸上,是全面振兴进行中的美丽村庄。与煤河一起变化着的,还有沿岸的村庄。随着乡村振兴政策落地,这片热土每天都在发生 变化。我沉浸在故乡的河流和村庄新生的喜悦里。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很爱读书。那时可读的书籍很少,我见到书眼睛就放光。公社武装部长的抽屉里有一本四角号码字典,已经破旧不堪,好多人不会查,我见了如获至宝,研究了半个月终于学会。武装部长见我喜欢,干脆就把字典送给了我。
扬中是扬子江中的一片江心绿洲。虽然这片土地始有人烟才六百多年,但种植秧草的历史已有两百多年。空气清新、气候温润的扬中,非常适合秧草生长。一到水丰草盛的阳春三月,碧绿的秧草茎叶繁茂,青翠浓郁。若是到了四月,秧草开出朵朵金黄色的小花,点缀在绿色田野里,犹如碧玉嵌金,煞是好看。
三月江南烟雨,雨丝细腻缠绵,在屋檐下织成一张偌大透明的雨帘。门前东鉴湖水波光粼粼,在春雨中荡漾开一圈圈的水纹。我是“家在江南烟雨里”,看的是“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的秀丽山水,听的是“闻君与琴鹤,终日在渔船”的渔人长歌,赏的是“鉴湖水如月,耶溪女如雪”的人文风光。
如果说,作为一名地质队员,跋涉在这块土地上让我惊叹;那么,作为一名作家,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真实反映心情的词语。是的,没有最好的词语,只有用惊叹的近义词——震撼!好在惊叹和震撼,还是有区别的。惊叹,在脸上;震撼,在心上。
青山秀水,是最好的邀约。人们从天南地北出发,水陆兼程,一个个矫健的身影慕名而来。拼搏与竞技,速度与激情,都在这里交融。环秀水湖国际越野赛、逍遥峰山地车挑战赛、气排球联赛、乒乓球赛、武术散打赛,仿佛春种秋收,像节气与农时一样,自然、顺畅,收获满满。
上世纪50年代初期,在这块原名郭家滩的坡地上,建起了西北地区最大的纺织工业基地。江苏、浙江、河南等地的纺织人,陆续迁徙而来,加上本地的大量年轻女工,这里的常住人口迅速增长到了十万多。这里开始被称为“纺织城”,住在纺织城的人被称为“城里人”。
千万不要说油菜花有什么看头。一棵开花的油菜,或许容易让人视而不见。一块开花的油菜地,或许会让人不经意地瞅上那么一两眼。但是,当三万多亩开花的油菜地连成一片,齐刷刷铺展于眼前,你还能无动于衷?
四川泸州的纳溪茶多,到处是茶园,那茶在高高的山岗上,望着一条天上来的大江,似乎都吸入到了自己的心里。那些采茶女,一代代的,不知经过了多少辈。当年马帮踏出的茶马古道,还是那样曲曲弯弯,通向遥远的世界。
2023年初冬时节,我与十几位中国作家、汉学家一起来到广东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参加中外作家交流营五周年纪念活动。在公园内的古树博物馆,我把手轻轻地放在已经碳化的4400多年前的古树上,突然袭来一阵远古森林的气息,让我难抑激动之情。
与许多作家一样,洛夫先生具有浓重的故乡情结,曾动情地说过:“衡阳是我的出生地,我在这里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和白马般的少年,对一个海外游子来说,衡阳是我永远的梦土,是联系着我和祖国的一根脐带,也是一块永远不能磨灭的胎记。”
它在一场雪后就欣欣然来临了,是不是伴着腊梅花,悄无声息地浸渍在柳树的肌肤深处呢?它落在露水,露水就晶莹了,折射晨光,七彩缤纷。大地精神抖擞,南村北郭的麦苗笑盈盈地顶着憧憬,羞涩地传递消息。春天是有风的,粼粼的绿雾一层层弥散,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只是自由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