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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悦,出门散心,进入电梯后,被里面张贴的一张大红喜报惊到,上书:“各位邻居,今日吾家有喜,宾朋将至,电梯可能往返29楼频繁,给诸位带来不便还请见谅!特备喜糖共沾喜气,诚邀大家一起庆贺!2907室全家敬上。”
记起那年在浙江大学培训,研究过马一浮先生所作浙大校歌《大不自多》,有一句是“靡革匪因,靡故匪新”,意思是任何事物都需要不断革新,但革新也需要继承传统,因为旧事物往往蕴含着新意。鲁迅先生无疑是革命的,但他绝不是简单粗暴地割裂传统,他推陈出新,新在精神,所以如今仍为新时代的年轻人所推崇。
爷爷23岁时只身来到远离故土的小城长汀,当了一辈子的异乡人,92岁离世,最终也葬在了这一片山水之间。我想,爷爷选择留在这里,一定是这座小城的某种气质与他相契。虽然在长汀仅生活了6年,这座小城或许也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些什么。我希望那是坚韧、勤勉、淡泊与纯粹。
宋金时期的元好问曰:“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明代的《牡丹亭》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近代的信天游说:“什么人留下个人想人?”人们一辈辈地诘问探询,也说不清这男女之情的雾暗云深。这些内容被米脂后生一唱,其艺术神气丰厚饱满,直击人心,令人叹服。
人到中年,总觉时间不够,又不知耗在了哪儿。我决意细究一下光阴的去向,于是画了表格,将一天行踪一行行如实填写。惊讶发现,每天读屏竟超过5小时!枕上、厕上不必细言,就连工作写字时,也时不时顺手抄过手机刷一刷。
一次开会,身边坐着一个来自省图书馆的女子,几次欲搭讪,却出于轻度社恐终究未接上头。过后又想起此事,我明白,自己与其说惦着那个女子,莫如说惦着她来自的地方——图书馆。与其说想结识她,莫如说凡与图书馆有关的一切,我都怀着某种其来有自的深情,要凝眸一望。
此后经年,总是在黄叶飘零的时候,我会想念坝上那些盛开的花。想起我在田间梦幻般的行走,有时微雨,孤雁,月如钩;有时晓雾,幽亭,碧波寒。清风追我三千里,凉水轻舟霜满天,迎面的清风和不期而遇的香,是乡愁的回响,是惊鸿回眸半山见月明。
松塔,又名松球或松果,就是油松的果实。家乡人干脆叫它松塔塔,听起来悦耳。之所以叫松塔塔,是因为站在树下远看,其果子一个挨着一个,形状像一个个小宝塔。拿在手上仔细端详,每一层宝塔都由很多鱼鳞状的小片组成,鳞片之间紧密地包裹着粒粒松子。
我想,2021年10月12日在盐城的人,不管是在劳作,还是在休息,都会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看天地间正在发生的艺术创作到底是怎么起笔落笔的,是如何铺排转折的。这是一次现场直播,不曾排练、没有剪辑。
我看过秦淮河的夜色,在静夜的灯火里,能感受到流淌的古筝和琵琶韵律。如果说秦淮河的夜色是浓妆艳抹、风姿婀娜的,那么千灯古镇的夜色就像是发髻高挑的少女,她没有秦淮河繁华的桨声灯影,却多了一份清丽质朴的娴静。
早在先秦时期,芦苇、芦花飘逸唯美的身影就已映入人们眼帘。《蒹葭》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青青芦苇、苍苍芦花、茫茫霜露,渲染出心中美丽伊人独特、俊逸的风姿,怎能不穿越重重阻隔去追寻?
有人说:“你挨过饿没有?没挨过饿的人不配跟我谈人生。”有人说:“你经历过战争没有?没经历过战争的人,不配和我谈历史。”其实,“挨饿”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战争”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局中人更应该知道局外。大家一起摸象,摸到一条腿也是贡献,但是不能攻击一同摸象的其他人。
在这丰收的季节里,乡亲们常常会看到一位头发稀疏花白、古铜肤色、身材干瘦的老人,牵着一匹健壮的枣红马,“嗒嗒”地行走在稻田、晒谷坪、寨里人家之间。马背上常常是四袋装满了稻谷的编织袋。马儿渴了,就在哪家院坝里停下来,主人家用木盆舀了盆水喂马喝;人累了,就坐在树荫下歇息一会儿。
我们仰头细数一棵思茅松的年龄,十一,十二,十三……林业专家说,思茅松躯干部位上下两个枝丫之间是一个年轮,请大家数数这棵树有几岁了?树梢的枝丫有些拥挤,肉眼看去有些飘忽,答案就像漂移了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