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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是村里有名的竹篾师傅。小时候,我常见他独自研究着那些细长的竹竿子。他编的篾器主要有青、黄两色,青篾器绿意盎然,精致灵巧;黄篾器灿然可鉴,古色古香。他编的竹椅、篮子、筲箕足见功夫,大的朴拙端雅,小的灵巧细腻。
一路,几乎所有人都站在甲板上,争相饱览着沿途的风光:江水像是淡棕色,阳光灿烂地投入水里,把江水渲染出一串串闪烁的红色,仿佛撒入了一把碎金;江水拍打着两岸坚硬的巨石,又被石头击回,它一边翻起回头浪,一边与后面的水浪相激,轰轰作响。哗哗的吼叫声回响在船上,像是对船上的人们大声问好。
世间万物,大体上是和谐的,相互依存的,当然也是对立统一的。要不然,生生灭灭亿万年,怎么会共存至今?譬如,凡有深山密林处,总有泉水溪水萦绕其间,使人联想到依恋这个词汇。我走过不少的大山大水,在草木繁茂处,人开辟了路,路一般在山脚下,是随水流而筑的。于是,车行到哪里,水流就跟到哪里。这是常识,又是开拓者的聪明之处。因为,水可穿山,路亦然。
当铺天盖地的红嘴鸥扑向你时,瞬间惊喜。春日,从昆明圆通山赶往滇池海埂公园,只为近距离观鸟。受疫情影响,游人不多,鸟儿“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红嘴鸥翱翔于滇池之上,享受飞往西伯利亚前的安逸。
春天,带着阳光和花朵,再次光临我的驻站区。不远处的迎春花,远看,如浩瀚夜空的星星,闪闪亮亮;近看,小太阳花的模样,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随着气温上升,地铁口多了老人的身影,他们或坐或站,晒着太阳,聊着天。
那时年轻人都爱赶时髦,更何况待娶待嫁的准新郎、准新娘们了,结婚对他们而言可算作人生一件大事,因此婚礼头天晚上放电影成为一项必不可少的重要仪式。对于那时精神文化生活相对单调的农村来说,露天电影已算是高大上的精神文化活动了。
踏在木板搭建的桥上,我们向桥头走去。两岸河水滔滔,芦苇芊芊。走在这茫茫的芦苇荡中,不由得吟起“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站在桥头,伫立远眺,这面的水,是浑黄霸道的,像汉子;那面的水,是墨蓝恬静的,似女子,当他们交汇的时候,相互吸附却又不互相黏连,形成了独特的自然奇观。
睡觉的时间也比往常早了许多。躺在床榻上,只看了几页文字,恍惚间就进入了梦乡,少年时代的故乡——青海湖西岸的铁卜加草原,清晰地出现在我的梦里:依傍着小牧村的溪流,岸畔牧草稀少的沙湾,一簇簇瑞香狼毒散发着丁香花一样的芬芳,铺泻在那片沙湾里。
初到蓬莱时,我印象最深的是小城所偎依着的大海,以及海边丹崖山上宋朝始建的蓬莱阁。夏季造访蓬莱阁,海风飘袖,爽气袭襟。再一瞧阁后,海天一色,风景令人叫绝。在我看来,这座小城既古且美。古,是因为它已有两千一百余年的悠久历史;美,是因为那山、海、林、阁的风光,如诗如画。
若说整条街上生意最红火、游客最多的,自然是百年老茶馆。不爱凑热闹的我,在对街二楼的茶馆找了个座儿,一壶茶,一份干果,听老人们弹着热瓦普,敲着手鼓,茶馆的小哥即兴加入到这支小小的乐队里。虽然听不懂歌词的含义,但曲调是欢乐还是哀伤,总有相通的感受。
岁在壬寅,时维桃月。适值双休,疫情稍解。鸟啭清晨,风拂绿野。素闻真人古地之盛名,龙通土楼之奇崛。乃携妻子,探石门;穿仄径,试蜿蜒。山渐近而林愈翠,路忽转而景更奇。肠回九转,蛇盘一线。层层兮茶垄,郁郁兮林木,淙淙兮清泉。
4月的微风吹拂着河南洛阳的每一寸土地,催促着万物生长。洛河水开始温润起来,清澈的水面在和煦的日光照射下,像一面锦绣绸缎随风而动。岸边新枝吐绿,鲜花争奇斗艳,其中,牡丹以“花中之王”的美誉傲然盛开在洛城的每个角落,似乎诉说着世间万物唯有自己才可以与这千年古都相得益彰。
李白桃红,杨柳吐翠,晴好的春日,我们乘车来到山西晋中。眼前不时掠过一个个古建筑群,仿佛迎面扑来一阵阵古意。那凝固的悠悠铮弦,那遥远的声声驼铃,那沉睡的切切洞箫,那尘封的鼙鼓金号……仿佛都浮现在眼前,其形、其韵、其灵,久久萦绕不去。
在城里是没有春耕图的,当菜市场的野菜被满是泥腥味的粗糙双手递过来时,你就感到了乡野里的春天是怎样一种时不我待。中医讲究药食同源,一盘春笋、菠菜,一碗鸡蛋炒毛葱、水煮芋头,新鲜的食物可以唤醒倦怠的脾胃。
“桃性早花,易植而子繁。”礼泉史德镇的桃树达三万多亩,品种有56个,种植历史可上溯到唐朝。当万顷桃花一起喧哗,密云绯红,那便是一场蓬勃壮观的花事。到处都是赶花的人,摩肩接踵,这一种鼎沸与纷繁的花朵相得益彰,使烟火村庄和空旷的乡野变得热闹起来。
清晨沿河而走,在这座温暖如春的南方城市满河白鹭翻飞。我看着路边竞相开放的野花,闻着带有河水味道的花香,欣赏着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晨练的人告诉我,以前河边也有白鹭,但不像今年这么多。近几年治水绿化,水质改善了,生态更好了,吸引众多白鹭纷纷飞来,成为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的小学曾是一座小庙,屋檐下是麻雀和其他一些小鸟的家。上课时它们经常扑腾起来,进进出出自由自在地玩耍,按捺不住的同学会跳起来去抓麻雀,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有时动静太大,墙壁上的尘土都震落下来,于是将书本抖一抖,呼吸着泥土味和书香味混杂的空气继续上课。
白薯本来不作主粮,和小麦、玉米、谷子根本比不上。在城镇它属于菜蔬一类的东西。国营粮站收购白薯,四斤白薯才抵一斤粮票,找给两毛钱。兑换成的粮票只许买玉米面,买不成白面。因为家家具备籽粒特征的粮食少,它就更成为“保命粮”了。
多年后,忽如一夜春风,潮汕饭馆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潮汕砂锅粥堂而皇之落户京城。砂锅粥吾辈自然门儿清,我好歹算个吃货,也听闻过诸如“罐焖鸡”“大碗茶”之类,然而以器皿命名的主食似乎未有之。用砂锅煮粥比其他器皿效果要好,即使煮白粥,味道也略胜一筹。如今砂锅粥因内含的食材不同,居然有数十种之多,蔚然大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