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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28日晚，乙巳蛇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记者来到位于北京南四环附近的一家饭店，度过了难忘的除夕。
晚上7点多，一些着急回家看春节联欢晚会的顾客已经陆续离场，饭店大厅里空出了一半左右的位子。为数不多的大圆桌都被占满了，饭桌旁围坐着一家老小，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谈笑风生，好不热闹。饭店里循环播放着喜庆祥和的背景音乐，暖色调的灯光照在每一张桌子上，让人轻松愉悦。
大家庭的团聚在圆桌上进行，方桌则“承包”了“小家”的欢聚时刻。“小家”有两人的、三人的、四人的，为数不少。所谓“小家”，只是聚餐的人数比较少，互相之间不一定是真正的家人。但能在一起吃年夜饭，关系应该非比寻常。
斜后方的方桌上，两位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凑在一起过除夕。从点菜到吃完结账，大约40分钟，整个过程非常利索，看起来和平常下馆子并无二致。右手边的方桌边坐着一对母女，女儿刚参加工作不久，一坐下来就用团购的优惠券点了菜。烤鱼、炸汤圆等，每个菜品都蕴含着美好的寓意。母亲大年初一要加班，吃完饭休息片刻，母女俩打包剩菜离席。
去饭店之前，想象中年夜饭应该是非常热闹的场景。可身临其境才发现，能在一个团圆的大家庭中过年，有时竟然是一种奢侈。
刚刚落座，一位服务员就热情洋溢地上前招呼点菜，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这让人不禁好奇他们的除夕夜是怎么度过的。
9点左右，在包厢，记者见到了饭店的店长。她已经疲惫不堪，瘫坐在靠墙的椅子上。见有人打招呼，她连忙欠身，抱歉地说实在太累了，示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聊。
店长姓杨，34岁，甘肃人，个头不高，圆圆的脸庞，说起话来眉眼含笑，给人以朴实和善的感觉。从早晨6点左右一直忙到晚上9点，她和店里的员工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乎饭。“饿急了，就喝一听红牛。”
擦桌子、拖地，和店长交谈时，旁边17岁的男孩一直忙个不停。他在河南念高一，趁着寒假来北京做兼职，店长对他非常满意。
店长说，这个店的标配是18名后厨和12名前厅服务员（实际到位的只有三分之二左右），男孩应聘的本来是前厅服务员，可后厨人员严重短缺，就把他安排在后厨了。此刻，他正忙完一天后厨的工作，继续在前厅帮忙。
“家人要是知道你现在还没吃饭，一定很心疼吧？”男孩摇了摇头，说既然出来工作了就应该入乡随俗，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学生，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吃点苦不算什么，家人也一定能理解。
问店长有多久没有回家过年了，店长的回答轻描淡写。“2018年，我就在家过过一次年，还是生孩子那年。”从16岁的青涩丫头到现在的成熟母亲，店长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店里度过的，包括17个除夕夜。
市民最休闲的时候往往是餐饮业最繁忙的时节。今年的除夕夜也不例外。店长说这家店新开，“刚满月”，人员不足的同时，生意比之前在海淀的时候好很多。海淀分店的顾客群多数都是年轻的上班族，一到过年，就餐的顾客就明显少了。而地处南城的这家分店，周围都是成熟的居民小区，很多顾客都是老年人，过年更是一家老小团圆的时刻，生意十分火爆。除夕当天，3个包间每个都已经翻了4台，有的服务员都累得直不起腰了。可即便这样，他们仍然没有半句怨言。
9点以后，送走最后一批顾客，店长将组织所有店员一起，高高兴兴地吃年夜饭，享受独属于他们的团圆时刻。
（《人民周刊》2025年第3期
（责编：张若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