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引领金融发展道路

2024年1月16日，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推动金融高质量发展专题研讨班在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开班，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重申了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的基本内涵（“八个坚持”），并提出了金融强国的六大关键核心要素（强大的货币、强大的中央银行、强大的金融机构、强大的国际金融中心、强大的金融监管、强大的金融人才队伍）。同时，提出了构建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的“六大体系”（包括金融调控、金融市场、金融机构、金融监管、金融产品和服务、金融基础设施）。在这次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了“中国特色金融文化”重大命题，并在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的内容基础上进一步丰富了内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金融高质量发展、建设金融强国，要坚持法治和德治相结合，积极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做到：诚实守信，不逾越底线；以义取利，不唯利是图；稳健审慎，不急功近利；守正创新，不脱实向虚；依法合规，不胡作非为。

中国特色金融文化重大命题的提出有特殊的时代背景，因而有特殊的战略定位。

第一，积极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国家金融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特色金融文化不同于一般意义的金融文化。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正在重塑的金融文化形态，是一种符合中国特色金融发展道路的理想形态。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命题的提出，是对金融文化建设的一种战略设计。

结合进入新发展阶段以来党中央在金融发展战略方面提出的新主张，我们可以提炼出其中六个关键词，也是六个战略焦点，即：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金融强国、中国特色金融文化，以及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金融高质量发展、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这六个关键词共同构成了新时代金融工作的战略框架。再结合2017年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提出的金融工作三大任务（服务实体经济、防控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和四项原则（回归本源、优化结构、强化监管、市场导向），以及当前备受关注的“做好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普惠金融、养老金融、数字金融五篇大文章”，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关键词之间的内在联系。

在国家金融战略谱系中，“中国特色”是关键词。自从1982年邓小平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重大命题以来，“中国特色”与“中国道路”就一直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息息相关。但对我国金融发展来说，“中国特色”命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重要。

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和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是这个新发展阶段国家金融战略谱系的灵魂。这三者之间也有密切的关系：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是金融发展的总路线，是党中央关于新发展阶段金融发展的总立场。关于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的思想表达（“八个坚持”）构成了中国特色金融文化体系的基本理念。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包括金融调控、金融市场、金融机构、金融监管、金融产品和服务、金融基础设施“六大体系”，构建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要坚持“两个结合”以确保体系构建的“中国特色”，要将中国特色金融文化融入体系构建工作之中。所以，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的“根与魂”，中国特色现代金融体系是积极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最重要的“场景”。

当下强调金融发展的“中国特色”命题，包括中国特色金融文化这一重大命题，表明了党和国家在新发展阶段金融发展战略的明确主张，就是发展金融坚持中国特色，要走中国特色发展之路。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基于新时代的紧迫形势需要。

第二，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一种国家金融文化软实力。

软实力和文化软实力的概念源自西方学者的研究，现在文化软实力问题已经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也成为我国文化建设的战略重点。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要“不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金融不只是要服务文化艺术生产，不只是服务文化产业发展，还要为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作贡献。金融文化本身就是一种软实力，既是国家金融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积极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就是提升国家金融文化软实力。

什么是国家金融文化软实力？就是一国金融文化所具有的创造力、传播力、影响力，以及由此形成的竞争力。各国国家金融文化软实力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这种竞争本质上是价值观之间的竞争，良性的竞争有利于文化的共赢，形成正和博弈。以软实力思维培育金融文化，有利于全面系统审视金融文化，取长补短。

第三，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我国金融治理的德治力量。

习近平总书记在推动金融高质量发展、建设金融强国这个目标下提出了“要坚持法治和德治相结合”的金融治理原则和思想，同时紧接着提出要“积极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这三个方面是紧密相关的。其中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就是金融治理的德治力量，是金融德治建设的重要内容。德治是中国式国家治理的传统智慧，法治和德治相结合正被应用于各个领域。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法律是成文的道德，道德是内心的法律。法律和道德都具有规范社会行为、调节社会关系、维护社会秩序的作用，在国家治理中都有其地位和功能。法安天下，德润人心。

在金融高质量发展和建设金融强国目标下，提出金融治理的法治和德治相结合的治理原则，并紧接着提出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命题，是赋予文化建设的德治任务，同时也赋予法治和德治相结合以文化意义。法治和德治相结合的原则，旨在强调道德在金融发展中的作用，引申开来就是要强调文化的作用。如此，金融治理需要两个支柱，一个是法治的力量，一个是德治的力量，也就是道德和文化的力量。中国特色金融文化的核心是金融价值观，更核心的部分就是金融伦理，也就是以道德评价为特征的价值观。所以积极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就是积极培育中国金融治理的德治力量，以中国特色金融文化为重要内容的金融德治与金融法治共同构成新发展阶段金融治理的两大支柱。

第四，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一种“亚文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中国特色金融文化的主文化或“母文化”。党的十五大报告首次提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建设”这个命题。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源自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熔铸于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中创造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植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奋勇前进的强大精神力量”，“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从思想基础、文化传承等方面，中国特色金融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都有相通性，同时又有金融活动的特殊性。

2023年6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提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这一概念，指出：“我们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外来文化本土化，不断培育和创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这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确定了新的历史方位。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一脉相承，但又具有新时代的特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思想指针的文化形态，是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新的文化形态。中国特色金融文化是在新时代背景下提出的国家金融战略的一部分，也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明确中国特色金融文化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中的定位至关重要。

（作者金巍为北京立言金融与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崔红蕊为北京立言金融与发展研究院对外合作与培训部主任、研究员；本文选自人民日报出版社《深层力量：培育中国特色金融文化》）

 

（《人民周刊》2025年第4期）

（责编：张若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