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施滉出生于大理洱源,洱源就是洱海的源头。聪明的施滉在父亲施德培的影响下,勤奋好学,小小年纪就在小小的洱源种下了大大的理想:人活着要往高处走,往大处走!他先求学于昆明,后来又以云南省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清华。清华,为施滉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不仅让他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还让他意识到山河破碎之时,身为一名新青年身上的责任和担当。他参加了五四爱国运动,并在题为《我们该为社会做些什么》的演讲中,慷慨激昂道:“身为清华学子,我们是社会的一员,一分子。现在,这个社会病了,病得不轻,我们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吗?不,我们应该为她做些事情!”施滉被推选为清华学生会会长,从此,清华校园里多了一道鲜衣怒马的青春身影。可以说,施滉在清华学习的七年,就是向往真理、追求真理的七年。
后来,施滉进入美国斯坦福大学学习,并在那里与罗静宜结婚。两人志同道合,同时加入美国共产党。在美共中央的领导下,美国共产党中央中国局成立,这是美洲的第一个中国人的共产党组织,施滉当选为书记。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施滉一方面组织中国共产党员参加美共组织的支持中国革命的各种活动;另一方面积极组织撰写文章,向美国人民宣传中国的革命形势。1928年,受美共中央派遣,施滉又到古巴和加拿大的华侨中建立党组织。
完成学业后,施滉完全可以留在美国,享受安定优裕的生活,但为了实现救国救民的理想,为了共产主义事业,他们夫妻奋不顾身地踏上了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之路。
回国后,施滉先后在上海中共中央特科秘书处,中共中央翻译科、香港海员工会工作。九一八事变后,冯玉祥在张家口组织抗日联军,而作为中共河北省委书记的施滉则经常与冯玉祥共商军政大事。当时,蒋介石继续推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方针,集中兵力对各个革命根据地进行疯狂“围剿”,在国民党统治区大肆搜捕屠杀共产党人。在这种严峻形势下,中共河北省委仍积极宣传、动员和组织群众,协助冯玉祥开展抗日救亡运动。
为了不暴露身份,施滉藏身于北平艺专,以普通教员身份秘密开展革命工作。不料,冯玉祥部下的一个军事部部长叛变,出卖了施滉。由于叛徒的出卖,敌人得知,河北省委常委会议不久将在北平艺专召开,主持会议的是中共河北省委书记施滉。就这样,施滉走进了敌人的视野。
此次,河北省委常委会议主要有两个议题,一是揭露国民党反动势力“攘外必先安内”,消极抗日,大肆屠杀共产党的罪行;二是根据当前形势,就河北省如何建立抗日根据地,积极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布置相关工作。施滉在会上说道:“当前形势是严峻的,国民政府已不再成为国民的政府,它在对国家犯罪,对人民犯罪。当下,我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建立我们河北的抗日武装,用枪杆子去对付敌人!”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一声枪响,与此同时,通往二楼的木楼梯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跋扈而张扬,向着会议室而来。施滉和与会同志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三名与会代表拔出随身携带的短枪进行抵抗。可敌人有备而来,人数众多,早已把小楼团团围住,无法突围。几经交火,两名与会代表壮烈牺牲,施滉和其余十二名代表全部被捕。对于眼前突发的一切,施滉并不觉得意外,白色恐怖黑夜一样笼罩着大地,他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要用自己的鲜血化作熊熊火炬,将这黑夜驱散。
又是在散发着血腥味的审讯室,又是一轮接着一轮的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又是一个比一个恐怖的刑具。敌人总以为只要手段足够残忍,就可以轻易让一个人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只是这一次,敌人错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施滉的另一个名字——共产党,这对于一个真正的战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当所有的严刑拷打不但撬不动施滉眼中一丝一毫的无畏,反而让这无畏变得更坚定更从容时,敌人似乎才恍然大悟:没有什么能熄灭施滉心中那团燃烧着的火焰。
1934年初,施滉在南京雨花台壮烈牺牲,他用年仅34岁的生命站成了一座不朽的丰碑。直到今天,清华大学老图书馆大厅里,洁白的大理石碑上还镌刻着四行诗句:
他是清华最有光荣的儿子,
他是清华最早的共产党员,
他为解放事业贡献了生命,
施滉的革命精神永垂不朽!
(资料来源:中国共产党大理白族自治州委员会党史研究室)
(责编: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