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末的辽宁已进入深秋季节,秋风瑟瑟,寒意渐浓。好在天高云淡、阳光和煦,别有一番景色。我上午从沈阳出发,驱车50余公里来到辽阳灯塔市铧子镇后屯村,参观位于此地的李兆麟将军故居。故居建筑面积172平方米,四周是1.5米高砖石结构的馒头顶围墙,为北方典型的农家四合院建筑风格。故居是李兆麟出生和青少年生活、成长的地方。
从大门进入,映入眼帘的建筑布局是:坐北朝南的正房3间草房,东、西厢房各3间草房。1910年,李兆麟在正房的西屋出生。李兆麟,原名李超兰,化名张寿篯,是东北抗联创始人和领导人之一,著名抗日民族英雄。他8岁入本村私塾读书,聪颖好学,刻苦勤奋,学习成绩优秀,又擅长绘画、书法和吹箫,颇受老师和乡亲们的喜爱。李兆麟从小就关心国家大事,他曾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幅《禹治水事续图》,表达了自己报效祖国和人民的崇高理想。李兆麟的姨父张一吼是他投身抗日救国的启蒙者,张一吼曾任东北军的营长,是一名中共党员。李兆麟经常到他家畅谈国事,抒发情怀。张一吼还经常从北平给李兆麟寄来一些进步书刊,这更坚定了李兆麟投身抗日救国的决心。面对日本帝国主义加紧对东北的侵略,李兆麟感慨万分。他在自己的书箱上刻下“运思出奇,横扫千军”8个大字,表达了决心驱逐外敌、收复祖国河山的雄心壮志。
从正房走出,看到院内西南角有一马棚,这是李兆麟1932年从北平回到家乡组建东北民众抗日义勇军第二十四路军时骑过的白马拴马棚。正房东侧有一口水井,正房后面东西两侧各有一个粮仓,李兆麟在家乡抗日时经常在粮仓内印刷抗日传单。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入侵中国,东北大好河山沦丧,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李兆麟决定去北平找姨父张一吼,通过他寻找抗日救国的道路。1931年11月初,李兆麟卖掉一车大豆做路费,告别了亲人和家乡父老,只身奔赴北平。李兆麟到北平后,在张一吼的帮助下,参加了“北平反帝大同盟”和“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以学生的身份作掩护,进行抗日救国活动。1932年初,根据上级指示,李兆麟回到家乡组织成立东北民众抗日义勇军第二十四路军,并任副司令,下设“燕子”“长江”等5个支队,在辽阳、奉天(今沈阳)、本溪之间的广阔地带开展轰轰烈烈的抗日救国斗争。先后攻打了铧子煤矿日伪警察队,活捉前关东军工兵司令、八大矿长之一久留岛。1932年8月底,李兆麟率部参加攻打奉天城战斗。义勇军攻破东塔飞机场,烧毁日军飞机多架;击毙日伪军二三十人,缴获大量枪支弹药。这一壮举,轰动了东北,日本侵略者把这次战斗视为满洲形势“十分可虑”的事件之一。1932年11月,义勇军第二十四路军由于受到日军“围剿”,李兆麟被迫离开家乡辽阳。
目前,故居西厢房外屋陈列着李兆麟将军塑像一座,还陈列有李兆麟在东北抗联战斗时使用过的手枪枪套,穿过的牛皮“乌拉”鞋和马裤呢军裤。这些遗物生动记述了李兆麟的抗日英雄事迹。
李兆麟离开家乡后不久,被党组织派到本溪煤矿开展工人运动。1933年8月,他被调往中共满洲省委军委工作,赴黑龙江海伦、珠河等地参与创建抗日武装工作。在长达14年的东北抗战艰苦岁月里,李兆麟始终战斗在武装抗击日本侵略者第一线。在领导抗日武装斗争中,他既是优秀的思想政治工作者,又是出色的军事指挥员。李兆麟骁勇善战,娴熟地运用游击战争战略战术,指挥抗联将士驰骋于小兴安岭山麓,广袤的黑嫩、松嫩平原。在人民群众的积极支援下,英勇地开展游击战争,配合全国抗战,沉重打击日伪当局的反动统治,令日本侵略者心胆俱寒。据资料记载:1938年年底,李兆麟在率部越过小兴安岭向西部山区远征途中,创作了一首《露营之歌》。这首战歌是他一边指挥部队作战,一边和当时身边的战友切磋写成的。《露营之歌》文辞精美,诗意浓郁,激昂雄壮,构思巧妙。“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是人尽皆知的反映抗联艰苦生活、顽强战斗的诗句。这首《露营之歌》深为广大战士和民众所喜爱。
李兆麟将军故居的东厢房曾是他的书房。室内陈列的一个多用木质桌,是李兆麟自制并使用过的书桌。触物思情,由此使我想起李兆麟的最后革命岁月。1945年抗战胜利后,李兆麟任中共滨江工委委员(后为松江工委委员)、滨江省副省长、中共东北局北满分局委员、中共哈尔滨市委委员等职。在解放战争中,他为贯彻国共双方达成的“双十协定”和共产党的方针、政策,与国民党反动派破坏“双十协定”的行径进行坚决斗争。为争取东北、建设巩固的东北根据地,他勤奋努力,呕心沥血,作出巨大贡献。1946年3月,李兆麟被国民党特务杀害,血溅冰城,震惊各地。李兆麟牺牲时,年仅36岁,他以宝贵的生命,践行了自己“如果我的血能擦亮人民的眼睛,唤起人民的觉悟,我的死也是值得的”诺言。
今天,李兆麟将军故居先后被列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青少年学雷锋活动基地”“辽宁省中共党史教育基地”,被辽宁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走出李兆麟将军故居,仰望碧空白云,心中思绪万千。2009年9月,李兆麟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之一。英雄已逝去,风范犹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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