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父亲节,不少人的朋友圈都刷了屏。有小时候依偎在父亲怀中的老照片,有探亲返程时被父亲塞满的后备箱,有出嫁那天父亲在角落悄悄抹泪的依依不舍,也有把思念托付清风明月的无限缅怀……一声“爸爸”,一生父亲,最深沉的爱,却总藏在“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平凡生活中。
自古以来,父亲对孩子的爱真挚而永恒。从诸葛亮临终前《诫子书》里的言辞切切,到颜之推所著《颜氏家训》中的凛然正气,从杜甫在《又示宗武》中的“十五男儿志,三千弟子行”,到陆游在《冬夜读书示子聿》中的“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相较于柔情似水的母爱,父爱更内敛,也更含蓄。正如冰心先生所言,父爱是沉默的,犹如茉莉一样静静地开放,“无论你在何方,父亲的慈爱都会伴随你一生”。
古往今来,我们见到了太多关于父亲的描写,是林少华笔下“从塑料提包里一个一个摸出煮鸡蛋、一点一点往我身旁推靠垫”的那双手,也是油画《父亲》中皮肤黝黑、沟壑纵横、饱经沧桑的那张脸,更是朱自清最不能忘记,“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那个背影。父亲的形象千千万万,但父爱却一样的朴素而纯粹,就像是一本无字的书,没有华丽的词句,却有道不尽的真实。
父爱的背后,有着生命的延续。近日,广西一位父亲割肾救子的故事感动不少人。尽管自己的健康面临很大风险,这位父亲却坚定地说:“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何况是捐一个肾”。从初为人父的喜悦激动,到扛起一个家、守护一片天的责任担当,父亲的“散文诗”中,写满了为生活奔波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他或许不善言辞,或许忙忙碌碌,却把最好的都留给了孩子。倾其所有却也心甘情愿,这正是父爱的伟大之处。
父爱的背后,有着事业的传承。父亲壮烈牺牲那年,张子权年仅10岁,从那时起他便立下志向,“做个像父亲那样的人”。毕业从警后,张子权义无反顾加入了禁毒队伍,那个“在父亲葬礼上哭泣的小男孩”,也因公牺牲了。“长大后我就成了您”,是遗志的继承,是血脉的传承,也是跨域时空的父子心、家国情。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因为一代代人的负重前行、默默守护。
父爱的背后,有着精神的追寻。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一封封红色家书尺素传情,寄托着一个个父亲深藏心底的爱。这份爱,是左权将军给妻子信中的“想来太北长得更高了,懂得很多事了”,是王孝和慷慨就义前给孕妻写下的“未来的孩子就唤他叫佩民”,他们是父亲,也是革命者,虽深爱着孩子,也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先烈之血、革命之花,沿着这精神向前追寻,有对小家的眷恋情深,更有对国家、民族的大爱无疆。
结识父亲,是我们每个人来到人世间注定的缘分。但是读懂父亲,却可能需要一生的时间。有网友说,“我们赢得了成长,父亲却输给了时光”。岁月的痕迹,是他们日益增多的白发、逐渐佝偻的身躯。曾经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变成步履蹒跚的老人。然而,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家的方向,总有一种情感在流淌,总有一种温暖在传递。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哪怕只是每天一通短短的电话,哪怕只是相对而坐吃一顿饭,有些爱或许并不用说出口,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正是:
岁月悠悠花又开,父爱绵绵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