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即将来临,背上行囊去研学成为不少孩子的假期“标配”。特别是在“双减”政策全面落地的背景下,名称中有“研”有“学”的旅行,似乎更容易收获家长青睐。然而,一些研学项目走马观花,看似行程满满,实则办得拉垮,有的丢了研学只剩游,被揶揄为换个地方玩手机,动辄万元的性价比还不如报个旅行团。研学游如何走向研学优?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件事。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研学旅行背后是条亘古通今的教育传承线。孔子周游列国十四载,沿途结合所见所闻为弟子传道授业解惑;司马迁弱冠之年遍访名胜古迹,著《史记》时总结出“游学博闻,盖谓其因游学所以能博闻也”的经典论述;杜甫诗作中的“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正是早年游历四方时意气风发的真实写照;及至近代,教育家陶行知在上世纪30年代的抗战烽火中捐资组建了新安旅行团,17年修学旅行5万里,足迹遍及全国22个省份,从起初的14名学生发展到600多人,被誉为中国近代研学旅行教育的开端。
游有所学,学有所获,研学旅行在今天也不断与时俱进。随着教育供给方式日趋多元,文旅与教育擦出了不一样的创意火花。研学旅行将学习融入旅行体验,也为旅行赋予了知行合一的全新内涵。孩子们有了更多机会走进社会、亲近自然,以脚步丈量祖国的名山大川,在旅行途中追寻诗与远方,在行走的课堂上读懂更大更广阔的世界。反过来看,研学旅行也为旅游市场培育了新的增长点。2019年,我国研学旅行人数达480万人次,2022年突破600万人次。有关数据显示,目前我国主营业务包含“游学、研学、夏令营”的企业达1.2万余家,今年前5个月新增580家,同比增长20%。
只不过,研学游走俏,但不能“一游了之”。某些研学机构将项目外包给不同旅行社分段执行,在旅游景点“走过场式”的上几堂集体课。这种简单的“授课+旅游”、粗放的“讲解+参观”、拼凑的“景点+教学”,无疑令研学旅行陷入“游大于学”“重游轻学”“有游无学”的功能错位,快餐式打卡研学沦为传统旅游团的“翻版变体”,进而形成一条收费不菲的产业链,更有甚者打着研学的旗号“候鸟式”异地补课。可见,面对“研学热”,家长还需“冷思考”。
如何避免低效旅行、实现高效研学?教育性和公益性原则很重要。还记得,在山西朔州朔城区一中,地理老师兰会云以千里骑行的方式为学生开启研学之旅。2016年、2019年、2022年高考结束后,兰会云相继带着三届共32名高三毕业生由朔州出发,分别北上内蒙古、南下上海、西行青海,总行程逾6000公里,单程平均历时18天以上。一辆自行车、一个头盔、一副护具,研学少年们御风而行,从温带草原带到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带,从京杭大运河到黄河、长江……兰会云沿途边走边讲,全程沉浸式实景上课。百闻不如一见,骑行线上的所见所闻与书本上的知识点相互印证,地理名词在车轮和脚步的丈量下变得真切可感。
车轮滚滚,旅途亦如人生,山水一程,研学记录成长,兰会云和少年们在长途跋涉中一路向前,克服了体力透支、极端天气和高海拔缺氧等挑战,仅上海之行就遭遇24次爆胎,始终没有一名学生掉队,少年们在研学旅行中磨炼了意志、锤炼了品格,增强了团队协作和自我管理能力,无疑成为青春记忆里难忘的最后一课。而当教育回归本真,千里骑行、赤脚插秧等越来越多强调体验、追求成长的项目走进视野,研学旅行也有了更多的价值、更深的意义。
这正是: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快乐于途,研学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