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寨里人情美

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龙山县云雾缭绕，清新宜人。 曾祥辉摄（人民图片）

在老家，老人们常说“三月冷，桐子花”，意思是农历三月前后如果突然降温，桐花就要次第开放了。这几日恰逢春雨暂住，体感微凉，我便迫不及待地约上朋友，同去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龙山县的桐花寨赏花。

乘车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向海拔800多米的桐花寨进发，尽管室外气温还不到10摄氏度，我却忍不住打开车窗，任料峭春风扑面而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只见车窗外的云雾漫山缥缈，百花争艳于山涧丛林，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来到桐花寨，村民们为我们准备了温润香醇的热茶用来驱寒。饮过茶，我们一刻也不愿多留，驱车赶往赏花地大宝沟。这里刚下过小雨，水珠还挂在桐花瓣上，衬得红底白边的桐花鲜嫩无比。桐花尽情舒展着身姿，我却不敢触碰，生怕破坏了她曼妙的身姿与容颜，只得放眼四望，看红与白四散开去，占据漫山遍野。我从未见识过上万亩连片的野生桐林，置身其间，顿感它的辽阔和自身的渺小，成片的桐花挤挤挨挨，令人目不暇接。

这时，有叮叮当当的铃声传来，一群山羊在土家汉子的山歌声中走进桐林。它们边走边嬉戏，啃食着冒土不久的鲜嫩野草，看上去好不惬意与自由。不远处的蜜蜂嘤嘤嗡嗡而来，它们无暇欣赏桐花的美，心无旁骛地穿梭在朵朵桐花间，采集花蜜，酿造甜美。我们上前搭话才知，这汉子姓向，除了在桐林中养殖山羊以外，还饲养了二十多箱蜜蜂，闲暇时也帮着妻子打理农家乐，夫妻俩的日子十分甜美幸福。向大哥兴奋地告诉我们，政府为桐花寨修公路、谋产业，帮助村民吃上旅游饭，他家的山羊和蜂蜜都很受欢迎，销路不错。我想，他的幸福与快乐与这漫山桐花融为一体，成了美景中的一抹亮色。

一阵欢笑声从薄雾中传来，我循声而去，只见几名女子不断弯腰在地上捡拾着什么。她们背着竹篓，提着布袋，走近一看原来是在采摘木耳。那些因老去而倒地的桐树树干上，长出许多木耳，有的已经干枯，有的长得蓬勃，只有生命力顽强的木耳才能成为令人惊喜的收获。一名女子告诉我，她没有出去打工，而是一年四季在这莽莽桐林之中赏桐花、捡桐子、拾木耳，悠然地生活。采到一朵厚嘟嘟的木耳，她开心地笑了，红扑扑的脸庞与桐花相映，一时不知谁更娇美？

因从远道而来，我们等不到下午便匆匆返程，无缘看到午后桐花的靓丽，也没能到向大哥家去品尝地道的土蜂蜜。返程路上，我想，留下遗憾和牵挂也无妨，明年此时，我还会到桐花寨来赏花，那时我不仅能再入花海，还能与故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