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丽江

万里长江第一湾。 朱远灵摄

丽江市旅游业火热，游人如织。 梁志强摄（人民图片）

丽江市古城区黑龙潭公园。 赵庆祖摄（新华社发）

金沙江、怒江、澜沧江三条“世界级”河流，从青藏高原由北向南奔腾而下，并肩流淌，在地球上镌刻出壮美奇观——“三江并流”。然而，汹涌澎湃的金沙江到达云南丽江后，突然掉头向东北方向转了一个弯，给苍茫大地勾勒出一个巨大的胜利者“V”图案，这就是著名的“万里长江第一湾”。金沙江没有像它的两姊妹怒江、澜沧江那样“一江春水向南流”，去往越南、缅甸，是丽江的美丽留住了它吗？

东巴文随处可见

是的，丽江的美丽令人陶醉，它不仅是高原上的一颗明珠，还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

丽江地处青藏高原向云贵高原过渡的地带，连接着云南、西藏、四川三个省区。纳西族人称丽江古城为“贡本芝”，意为背来货物做生意的集镇。当年，茶马古道的铃声打破了人们农耕时代的封闭意识，把丽江人带进了新鲜的商业文化时期。开辟茶马古道之日，也就有了丽江古城的雏形。

行走在古城，我看到一条条清凌凌的小河，青石板的街道，斑驳的石块被过去马帮的马蹄踩得锃亮，失去棱角的五彩石上还印着马蹄的痕迹。这满城枝枝杈杈的小河，是城北玉泉河水在古城入口处一分为三，再分成若干支流蜿蜒到每条街道每户人家的。

丽江像雪山下的一碟光盘、高原上的一架竖琴，刻录传唱着古老的文化。这里最独特的是东巴文化，东巴是从西藏“苯教”中引进而来，在古藏语中是“智慧”“智者”之意。丽江是纳西族的发祥地，这个仅仅拥有30多万人的纳西民族，靠他们的“东巴”，托起了远古的太阳，把人类文字的童年，送到了世界文化的大舞台。

如今，东巴文在丽江街头小店随处可见。在一个小店里，我买了一个“爱”字，它是这样的，左边一个男人，右边一个女人，中间一个“P”，代表“针”的意思，心像针头，刺出甜蜜，也刺出疼痛，这就是爱。

在束河“躲起来”

进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范围的丽江古城还包括白沙和束河。白沙出名的是壁画，是戴有国家级保护单位桂冠的艺术珍品，它将佛教、道教、藏传佛教中的故事完美地糅合在一个画面上。因语言和环境不适应，藏人到此不再南去，南边人到此不再北移，致使多元文化在丽江相聚。白沙遗存了丽江最早的建筑，可以从结构看出建筑的古朴与雄浑。当然这里最吸引人的还是明代壁画，但这是需要一定品位和层次的人才能关注的，因此到这里的人比较少，多为学者。

束河，纳西语称“绍坞”。束河古镇位于丽江古城西北面，村后聚宝山的形状如堆垒之高峰，意为“高峰之下的村寨”。很早以前，束河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皮匠村，其皮革制品成为茶马古道上最受欢迎的货物。正是由于茶马古道贸易的原因，在不经意间，纳西人从农耕走向商业贸易。束河拥有的自然风光、民俗风情、历史遗迹以及多元的文化景观，是丽江古城的补充与延伸，只是更幽静几分。虽然它的很多地方都像丽江古城的姐妹——它也有三条河流过，束河四方街完全是丽江古城四方街的再版，但这并没影响它的魅力，如今到束河古镇游览的人也很多。

我觉得在束河更惬意，偶遇一个与北京四合院相似的客栈叫“躲起来”，老板是成都人。他说只有在束河，才能够“躲起来”。其实，真正能躲起来的，不是尘世，而是心，让心在束河洗个澡，人就轻松了。

“蓝色世界”泸沽湖

站在泸沽湖南岸山腰的观景台极目四望，整个湖泊状如马蹄，蓝天如洗，白云似纱，湖面波光潋滟如镜。沿湖村庄错落，田园如画。此时，灿烂多姿的油菜花给泸沽湖镶上金黄的花框。壁立峭拔的肖家火山和状若雄狮的格姆山，以及山上茂密的森林，是泸沽湖最美的背景。

到泸沽湖，探访泸沽湖边上摩梭人的生活，特别是他们的婚姻状态——奇异的走婚，是对每个到丽江的人最有吸引力的一个项目。记得看过一篇文章，大概意思是说，居住在泸沽湖边的摩梭人，简直是住在一片“蓝色的世界”里，湛蓝的天空笼罩着碧蓝的水，灰蓝的云杉下开着紫蓝色的杜鹃，浅蓝色的豆花秧里飞着有翠蓝色羽毛的小鸟……就连美丽的摩梭族大姑娘小媳妇的头巾，都染成鲜艳的蓝色，若隐若现在田间地头……

在这以蓝色为调色板的画面上居住的摩梭人，有男不娶女不嫁、配偶之间暮合晨离的习俗，也就是广为流传的“阿夏走婚”。所谓走婚，就是指男“阿夏”只在晚上到女“阿夏”那里过夜（阿夏在此专指情人），天亮即回自己的母亲家劳作。

其实，男人也并非像奔腾不羁的野马那样潇洒自由，一个摩梭男人如果走过太多“阿夏”，并非荣光而是耻辱。他们的婚姻状况也不是过分随便，而是更以感性与感情为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