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体》小说中,汪淼进入“三体游戏”,探索出“三体世界”的奥秘:这是位于三颗恒星之间的一颗行星,生存环境极端恶劣,时刻存在着文明灭绝的危险。而现实中,一系列科普游戏的出现也正向玩家展示着科学世界的无尽奥秘。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加强国家科普能力建设。在数字技术蓬勃发展的背景下,如何更好地利用游戏赋能科学教育?科普游戏如何防范玩家沉迷?带着这些疑问,记者进行了采访。
载体升级
游戏赋能让科学教育更有魅力更易于理解
游戏化的展陈表达、任务化的观展模式、卡通化的形象设计和地图化的场景设置……在上海科技馆发布的《星火之旅》游戏中,玩家可以凭借见习航天员的身份完成学习任务,“穿越”到航天史上的不同年代,见证载人航天30年发展历程。
比起单纯浏览文字、展览图片,游戏化赋能科学教育不仅更有魅力,还能加深玩家对科学知识的理解和记忆。在《科普游戏导论——游戏赋能科学教育》一书中,作者对科普游戏下了这样的定义:“通过游戏的方式达到科学教育的目的。其中游戏为外在的方式方法,而科学教育是其精神内核。”
“科普游戏不是传统活动的革命,而是未来创新的伴侣。”天津滨海科技馆副馆长沈劲蓉表示,把游戏化的机制运用在科学教育中,可以让科学教育变得像游戏一样吸引人、受欢迎。为了更好地进行探究式学习和沉浸式体验,可以用游戏化机制来组织5种知识和技能,分别是陈述性知识、概念性知识、规则性知识、流程性知识和动作技能。
在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基础教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包昊罡看来,科普游戏是一个极有价值的科普载体,可以将难以直接观察的科学现象和无法大规模实施的科学实验变得直观生动,能够突破传统课堂限制,对提高学习兴趣、深化理解科学概念、发展实验技能、坚定科学信念具有积极作用,也对“在‘双减’中做好科学教育加法”和推动科学教育实践改革具有重要价值。
标准升级
建立科普游戏开发标准以及审查标准
网络游戏易让玩家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被一些家长视作“洪水猛兽”,科普游戏是否也会如此?
在包昊罡看来,为了让科普宣教达到“引人入胜”效果,科普游戏同样会设置游戏奖励机制,让玩家“高度沉浸”。如果不关注科普游戏中教育性和游戏性的平衡,就存在游戏成瘾的风险。
因此,科普游戏与网络游戏在立意、目标、内容以及游戏时间设定上都需要有明确的区别,需要引入第三方监督审核机制。沈劲蓉认为,科普游戏标准可以从三方面分解:一是形式规模,如微信小游戏、科学桌游、实景探秘等;二是适用对象,如青少年、成人、亲子;三是学科内容,如自然、科技、军事等。
华南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院教授钟柏昌表示,分类管理是必要的,科普游戏是学校正规教育的有益补充,每一种科普游戏都应该说明其适用的年龄段、对应的科学教育门类、教育目标等级等。
钟柏昌进一步提出,有必要加强科普游戏育人价值的审查,包括游戏内容的科学性、权威性,游戏角色和关卡设计的合理性等。因此,建立科普游戏的开发标准和审查标准是必要的。
对此,沈劲蓉给出具体建议,应通过科普游戏学会组织成果展示、评比,专家论证、审核其科学性、科普性及游戏化应用的合理性、安全性,特别是评估教育效果。
供给升级
打造产学研一体化科普游戏研发体系
科普和游戏两个产业长期以来都处于互相独立的生态圈中,缺乏深度融合发展的可循经验。当前,科普游戏行业仍处于初级阶段,科普游戏种类和数量相对较少,优质的科普游戏更不多见。
在钟柏昌看来,科普游戏供给不足的主要原因在于,传统游戏厂商认为科普游戏缺少盈利模式,开发动力不足,而科技场馆有积极意愿但缺少开发力量。他建议,科技管理和教育管理部门可以采用行政手段开展优秀科普游戏评选,为获奖游戏开发者提供专项资金支持;游戏厂商也需要增强使命感,通过开发科普游戏提升企业社会价值。
包昊罡认为,关键在于尊重科普游戏研发的专业性、系统性和市场规律,构建产学研一体化的多元融合科普游戏研发体系,同时坚持“应用为王、服务至上、简洁高效、安全运行”的原则,链动政府机构、科研院所、科普场馆及游戏企业多方力量,构建科普游戏研发共同体。
“持续推动科普创新,需要科普产业化的助力。”在沈劲蓉看来,可由政府机构牵头,为科普场馆、科研院所与游戏企业牵线搭桥引入资源和资金,以立项申报的形式给予专项资金支持,组织各领域研究学者、科研院校、教育专家、游戏厂商等共同研发,同时通过设立科普游戏联盟,共建科普游戏平台,打造科普场馆主导、科学共同体支撑、企业参与的科普游戏研发与产业合作共同体,扩大科普游戏产业的持续供给。
“青少年学生更偏爱娱乐游戏,对科普游戏的黏度不够,达不到科普游戏的科普预期。”钟柏昌建议,激发学生使用科普游戏的积极性,一方面可以采用科普游戏竞赛的方式,增设科普游戏类白名单赛事;另一方面,学校教师也要主动了解科普游戏的发展情况,在课堂中根据教学内容适度引入科普游戏。此外,还需要增强科普游戏的科技元素,因为VR、AR、智能机器人等新技术赋能的科普游戏对青少年学生往往更具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