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捣敌巢

编者按：2022年是建军95周年。为展现人民军队英雄风采，本刊陆续刊发军史题材纪实文学作品《百面战旗红》。这部作品由罗援领衔主编、叶征担任总策划、李玲负责召集团队创作，创意源于参加新中国70年大阅兵的百面战旗方队讲述每一面战旗背后的动人故事，彰显每一面战旗蕴含的血性军魂，昭示了一支有精神、有灵魂的军队必定战无不胜！本期刊发第十一篇文章，执笔人为亢立平、叶征。

荣誉战旗名称：郯城战斗模范连

授旗时间：1943年8月

授旗时的战斗序列：八路军115师教2旅6团3营8连

授旗领导机关：山东军区司令部、政治部

授旗前后主要战斗序列沿革：该连诞生于土地革命战争时期，1928年为中国工农红军红1军团红5军11团5连；1930至1937年先后隶属于红3军团、红3军、红军陕甘支队2纵队、红1军团4师10团；1937年8月为八路军115师343旅686团3营8连；1938年至1945年为115师教2旅6团3营8连、滨海军区6团3营8连、山东军区1师1团3营8连；解放战争期间为第4野战军1纵1师1团3营8连；新中国成立后，为38军112师334团3营8连；后为38集团军112师334团3营8连；现隶属中部战区83集团军某合成旅。

战旗精神：除了胜利一无所求，为了胜利一无所惜。

郯城，位于山东临沂境内，是古郯国都城，《沂州志》记载：“齐战魏，孙子胜庞涓于此。”马陵道之战成就了孙膑，败落了庞涓，一荣一辱，留下了多少谈资与唏嘘。转瞬间两千多年飞逝，到了1943年1月，战场依旧，对手变换，八路军再胜日寇于郯城。

在这场充满国恨家仇的殊死战斗中，八路军115师教导2旅6团3营8连，以“除了胜利一无所求，为了胜利一无所惜”的大无畏精神，在反日寇“扫荡”作战中，不怕牺牲，攻坚克难，捣毁敌巢，重现了“孙子胜庞涓”的历史辉煌，被山东军区授予“郯城战斗模范连”荣誉称号。

转战敌后，利剑向日寇心腹刺去

1942年，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后期，敌我双方斗争呈白热化状态。

日本侵略军更加疯狂，不断加大对抗日各根据地的“扫荡”和“蚕食”，敌后作战形势严峻。在鲁南，抗日根据地面积大幅度缩小，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一枪打穿根据地”的局面，抗战军民活动和生存空间受到极大挤压，士气出现低谷。

日军并未就此罢手，驻兖州日军旅团长石田，以部下小林大佐被八路军打死为由，扬言报复，窜到枣庄策划日伪军进行了第六次“治安强化运动”，企图切断我滨海、鲁南根据地与华中根据地的联系，并占领滨海根据地。

1943年1月中旬，为粉碎日寇之阴谋，打击其嚣张气焰，消灭敌有生力量，八路军115师政委罗荣桓和代师长陈光决定择机对郯城进行一次远程奔袭，以打击敌人的蚕食，策应各地反“扫荡”斗争。

罗荣桓把这种灵活的敌后进攻叫作“翻边战术”，即敌人打到我这边来，我就打到敌人那边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毛泽东评价：“罗荣桓的翻边战术，不是战术，是战略。他掌握山东局面以后，敌人越蚕食，根据地越扩大。”

郯城，南距陇海路60里，北距临沂城120余里，是日寇企图切断我根据地联系的重要堡垒与核心枢纽。这里既是日军在鲁南苦心经营的兵站基地，也是日军陇海路以北的心腹地区，还是鲁南进入苏北的交通要冲。

日军侵占郯城后，筑起了高11米、宽9米的城垣，开挖了深7米、宽6米的外壕，修建了大批明碉暗堡，城中驻有重兵，城外马头镇亦驻有一部分日伪军，将其打造成了一座堡垒化的巢穴。

奔袭郯城，好比虎口拔牙，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必须寻找战机。应是日寇气数将尽，机会说来就来。当得到郯城守敌倾巢北犯、城中只有少数日伪军驻防的消息后，115师果断决定出手。

代师长陈光连夜到教导2旅召集干部会，严肃地说：“目前郯城之敌正疏于戒备，我军已钳制住了津浦铁路沿线日伪军，临郯公路也被沿线民兵阻断，敌人交通和通信都已瘫痪，必须抓住这个战机，让郯城守敌尝尝咱八路军的铁拳头。”

教导2旅曾国华旅长和符竹庭政委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红军，盯着两张坚毅的面庞，陈光心里更有了底。经商量，决定由4团、6团4天内拿下郯城。6团3营8连担任主攻，城南作为主攻方向。同时，地方武装在郯城周围配合打阻击。

决心一下，八路军动如脱兔。1月17日夜里，8连随6团3营紧急出发。他们避开村庄大道，穿过多道封锁线，急行80余华里，在拂晓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了郯城东南马陵山的高庄。

天明后，部队隐蔽集结，进行战斗准备。陈光师长亲临前线，助力旅长曾国华、政委符竹庭指挥作战。曾国华、符竹庭二人明确了分工，符竹庭负责攻城，曾国华负责阻援。为获取一手情况，敌工科长邵子真带人混入城内侦察。

突击攻城，壮士被困兽顽抗激怒

19日晚，月朗星稀，寒气袭人，郯城进攻战斗进入阵前准备。22时，在城北助攻的4团首先发起突击。稍后，担任主攻的6团3营8连动作神速，猛扑郯城南门。

爆破组一马当先，趁着月色游过护城河，逼近城门，几声巨响，城门被炸碎。硝烟散去，却仍不见亮光。忽听6团团长贺东生惊呼：“见鬼！里面还有一道门！”

这时才发现门里面堵满了沙包，原来狡猾的敌军在南门设置了双重城门。

郯城守敌从睡梦中震醒，立即以密集火力进行顽抗，8连一时无法再次实施爆破，架梯部队也很难接近城墙。攻城受挫，战机飞逝，为减少伤亡，8连撤出了战斗。

20日白天，马头镇的日军风风火火赶来增援，却不见我军动静。日军对伪军打气说：“毛猴子小小的，抢了东西就走啦走啦的。”

看来，日军还摸不清我军意图。黄昏时分，其大队人马又缩回了马头镇老窝，只留下一个小队守在城中。

在北门助攻的4团，见南门主攻受阻，请求改由北门主攻。6团贺东生团长不肯示弱，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能拿下南门！”

陈光代师长与曾国华旅长、符竹庭政委研究后，认为两处敌人都已警觉，为出敌不意，需要临机调整部署。最后，决定改在南门与东南大炮楼中间敌防守薄弱、射击死角较大之处突破。顺序是首先架桥通过外壕，然后攀梯强攻，再行夺门，主攻部队还是6团。

20日午夜，枪声、爆炸声、呐喊声突然响彻夜空，6团再次发起了进攻。为了指挥方便，贺团长也豁出去了，干脆把指挥所移到了距护城河只有40多米的地方。

月色中，攻城部队将轻重机枪和迫击炮集中起来，向郯城东南角猛烈轰击，担任突击队的8连趁机冲向壕沟，但此时木桥却突然断裂了，进攻再次受阻。关键时刻，8连连长陈朝山冒着敌人的子弹，带着8连1排快速在壕上架桥。1排战士人拉肩扛，几经周折，终于将木桥架到了壕沟对岸。

8连3排见机立即行动，抬着云梯从桥上飞奔过去。城上尖厉的哨子声、恶毒的咒骂声、惊恐的嚎叫声搅在一起，清晰传来，丝毫没有影响8连攻城的决心。

躲在城垛后面的敌人一阵慌乱，纷纷将滚木、手雷等从不同垛口向下倾泻，还施放了辛辣刺鼻的毒瓦斯，呛得8连战士头昏眼花。两边的敌人用机枪向8连侧射，南门上的敌人也蹿了过来。转眼间，两次架梯连续失利，与敌人打了几个回合，还是没有得手。

23时，陈光下达死命令：“今夜必须攻下郯城！”一向稳健的贺东生团长此时也急红了眼，命令道：“9连做好准备，8连不行你们就上！”

8连岂是孬种？连长陈朝山闻言火冲三丈，把党员、班长等战斗骨干叫到一边吩咐道：“同志们，咱拿不下这个鬼地方，决不回去，就看你们的了！”接着，便集中全连最优秀的投弹手，在城墙下一字排开，把一串串手榴弹投向城头，压住了敌人的火力。

火光中人影闪动，党员和班长们冒着弹雨前赴后继，总算把云梯架上了城墙。2排6班班长吴兴中第一个奋勇登梯，一边攀爬一边大喊：“拿出平型关打鬼子的劲头来！像钢铁一样，宁死不折！是英雄是好汉，都跟我来！”

突然，十几个敌人抱着一根大木杠将云梯推离城墙，云梯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眼看就要倾倒，陈朝山迅速带领8连战士冲向梯脚，死死地按住云梯。我军火力也及时发威，向着城头一阵猛射。

就在吴兴中接近城墙垛口快要登城时，城上守敌将浸满煤油的棉花团点燃，扔到他的身上。刹那间，吴兴中变成了火人，把暗夜的城头照亮。只见火势愈来愈旺，一团移动的烈焰继续向城头升腾。被惊呆的敌军嚎叫着拼命抵抗，乱刀飞舞。不幸，吴兴中的手臂被砍中，坠落城下，壮烈牺牲。

怒不可遏的8连战士，奋不顾身接连向上攀登，却都被敌人用火和刀打了下来。一个、二个、三个……眼看着登城战士一个接一个从半空中掉下来，6团团长贺东生心痛不已，钢牙咬碎，急令部队暂停攻击。

枪声逐渐稀落下来，城中传来一阵“汪汪”的犬吠声，嘈杂的城头也静了下来，四周漆黑一片。

8连战士趁机高喊：“兄弟们，不要给鬼子卖命了！”“回家去吧！媳妇暖好被窝了！”有伪军应声：“妈的，就是，打不死也得冻死！”

“谁再叫？我毙了你！”随着伪军官的几声训斥，城上安静了。

距天亮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攻城受阻的8连战士们憋着一股怒气，七嘴八舌出主意、想办法。

飞上城头，铁拳将坚固堡垒砸开

不久，雄鸡高唱，晓色迷蒙。经短暂休整的8连，借助我军猛烈炮火的掩护，再次发起攻击。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攻城，8连改变了之前的强攻方式，借助隐蔽物快速地向敌人靠近。2排４班班长张桂林和7班班长杨峙各带一个班，按照他们事先商量的配合方式快速出击。

到达城根后，张桂林一个箭步登上云梯，迅速攀上顶端。他没有立刻往城墙上蹿，而是把身子往下一缩，先向城墙上扔了几颗手榴弹，然后趁着爆炸的浓烟飞身登城，一枪击毙照面过来的伪军，并将缴获的手榴弹甩向扑上来的敌人。

火光中，张桂林站在城头上，冲着下面的战友高喊：“我上来了，都快上呀，同志们！”这时杜复显、侯殿经等人也跃上了城头，与敌展开拼杀。

突如其来的打击，仿佛神兵天降，让敌人惊慌失措，扔下武器仓皇逃窜。张桂林、杨峙乘势带着刚登城的战士，肃清了突破口两侧及城楼之敌。

事不宜迟，他们快速下城打开了郯城南门，8连在陈朝山带领下一阵风地卷进城来。张桂林冲在前面，动作敏捷飞快，机智勇敢地向伪军高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后面的战士也跟着大喊起来。

这招果然有效，伪军受到震慑，有的扔枪，有的举手，有的放弃抵抗，都慌乱大叫：“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此后，“飞将军张桂林”的名号就在部队火爆传开。

后续部队旋即跟进，沿南大街向北进攻。在街口受到敌火力点封锁，指战员们便挖墙打洞，逐屋逐院与敌争夺。

9时，4团9连助攻部队亦攻破北门，向纵深发展，同据守在县伪政府大院的敌人激战，将敌压制到大院内。敌惊恐万分，不断向周围据点发出信号弹求救。

没等信号弹招来鬼子，8连突击队已及时赶到，在旅政委符竹庭指挥下，炸开围墙，潮水般冲入大院。在一片缴枪不杀的怒喝中，200多名伪军和伪政权人员，高举双手，乱哄哄地跑出来投降。

扫清了外围，最凶顽的敌人浮出水面。龟缩到城中大碉堡里的日军顾问滕原真明、指导官多田幸雄和刚从马头镇来的一小队日军虽已成瓮中之鳖，但仍负隅顽抗。

8连和兄弟连队将日寇碉堡团团围住，连续用两包炸药，把碉堡炸出了一个大洞。日军不见棺材不落泪，仍缩在里面不出来。8连爆破手遂把一包沉重的炸药包捆在一根长竹竿上，在火力掩护下，巧妙地顺着石壁把炸药一直伸到了炮楼中央。随着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炮楼顿时支离破碎，有8个鬼子被当场炸死。指导官多田幸雄等7个日军侥幸活命，从残垣断壁中钻出来举手受缚。

日本粮行的行长也被8连战士抓住，只见他摇着头不停地嘟囔：“真想不到，你们竟会打到后方来。在山东，保险的地方没有了。”

此时，城西突然响起沉闷的重机枪声，侦察员报告：鬼子援兵在西门外和我军接火了。原来是驻扎在城西10公里马头镇的日军1个中队、伪军1个营400余人赶来增援，被我打援部队阻击。

旅长曾国华立刻带4团1个营前去接应，从右翼包抄敌人，与阻击部队两面夹击，重挫援敌，使其狼狈撤离。

上午10时，八路军攻克郯城，全歼城中日伪军，捣毁了日寇设在鲁南的重要巢穴。

郯城攻城战役历时两天两夜，毙伤日军103人，俘虏日军7人、伪军419人、伪军政人员200余人，缴获迫击炮2门、机枪3挺、掷弹筒3门、步枪800余支、汽车4辆及其他一大批军用物资。我军以较小的代价，完胜郯城敌人。

1月22日，临沂日伪军2000余人、汽车80余辆、坦克10余辆南下救援，在郯城以北再遭我4团和旅特务2连突袭，被毙伤200余人。八路军得手后，按预定计划快速撤走。

随即，教导2旅各部又乘胜扩大战果，在曹庄、黑林镇和沭河岸边展开反“扫荡”，多次杀伤日军，一直缠斗了20多天，拔掉了日伪军18处大小据点，直至迫使进攻根据地之敌全部撤退。

夺取处于敌之腹地的郯城，极大地鼓舞了滨海地区乃至全国广大军民的抗战斗志和必胜信念。

延安新华社评价：“我115师驻滨海、沂蒙各部连日袭击日寇，并一举攻克郯城，予敌‘蚕食’以重大打击，实为1943年伟大胜利之第一击。”山东《大众日报》以《庆祝我军新年大捷》为题发表了社论。

由于八路军115师正确运用了 “敌进我进”的作战指导，“翻边战术”首战成功，不仅打破了敌人封锁和蚕食我滨海抗日根据地的美梦，有力配合了渤海区的反“扫荡”，而且首开夺取日伪县城的战斗记录，获取了城市作战的宝贵经验。

“翻边战术”很快被推广到各游击区和敌占区的斗争中去，推动了抗日胜利的浪潮。

郯城战斗结束后，山东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大力表彰了有功单位和个人。6团3营8连获得了“郯城战斗模范连”荣誉战旗。战士张桂林被授予“飞将军”称号，其所在排被授予“飞将军排”。

有诗赞曰：“奇袭敌后灭郯城，电闪雷鸣过旋风。晨起纵身飞将越，平明执手战旗红。”

转战沙场，连队受千锤百炼成钢

8连获荣誉称号并非偶然，有其历史的必然性。早在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期间，该连就立过汗马功劳。1934年3月23日，8连在时任连长吴占昌、指导员李祉清的指挥下坚守阵地，面对数倍之敌，全连官兵用枪打，用刺刀捅，用大刀砍，用手榴弹炸，持续战斗了10余小时，打垮了敌人多次进攻，连长壮烈牺牲，指导员腹部中弹重伤，战后被红3军团授予“以少胜众顽强防御模范连”荣誉称号。

抗日战争时期，8连参加了平型关、广阳等战斗。1945年8月11日，也就是毛泽东主席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两天后，遵照朱德总司令向各城镇和交通要道进军的命令，在攻克相州、解放胶县和诸城的战斗中，战功卓著，缴获火炮11门、轻机枪43挺、长短枪千余支。

解放战争时期，8连继续保持和发扬“郯城战斗模范连”优良战斗作风，在人民解放军挺进东北、转战华北和进军广西等多次战役、战斗中英勇作战，被师、纵队和军授予“战斗模范连”“四平突击队”“团结巩固模范连”等称号。

抗美援朝时期，在第一次战役球场至军隅里一线攻防作战中，8连一夜间连续攻占6座山头，击溃10余倍于己的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的17次反扑，控制了“联合国军”曾用1个营兵力占据的998高地，对阻敌北进、稳固防线起到了重要作用。在汉江南岸守备作战中，8连扼守513高地，击退“联合国军”2个连在飞机和重炮支援下的连续冲击，3排战至仅剩1人，仍顽强坚守阵地，完成守备任务。1951年7月，被军授予“英雄连队”荣誉称号。1954年1月，被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记集体二等功，并授予“屡战屡胜”锦旗。1962年5月，被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授予“朝鲜人民军红旗连”荣誉称号，赠红旗徽章140枚。

在漫长的革命战争中，8连涌现出了吴占昌、李祉清、张桂林、刘殿海、李秋等一大批战斗英雄和功臣模范。先后荣立集体一等功1次、集体二等功8次、集体三等功9次。

“郯城战斗模范连”，是根植红军、身经百战、所向披靡的战斗连队，具有令敌闻风丧胆的英雄气概。90多年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郯城战斗模范连”指战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只要进过这个英雄的连队，都会将战旗精神铭刻于心，将胜战基因融入血脉。

新时期，连队紧紧围绕党在新时代的强军目标，加快战斗建设提速换挡，全面建设水平得到提升，被授予“硬骨头六连式的连队”荣誉称号，先后被评为“基层建设先进连”“基层建设标兵连”“军事训练一级连”。

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日前夕，已是94岁高龄的抗日老战士——“郯城战斗模范连”时任7班班长杨峙，回忆起郯城战斗场景时仍十分激动。他记忆犹新地讲述了郯城战斗中的一个传奇细节：“过护城河架便桥时，敌人一个手榴弹扔到了我的屁股下，我想这回完了，光荣了。但结果却没有炸，是臭弹。我带的7班攻上城墙，也一个人都没有伤亡，8连福大造化大啊！”老英雄笑了，笑得那样自豪、自信。在他心中，8连永远都是我军最棒的模范连队。

（《人民周刊》2022年第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