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 陶牛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商 兽面纹青铜鬲
春回大地,万象更新。随着牛年的到来,与牛相关的文物成为博物馆里的“新宠”,不仅获得了观众的喜爱和追捧,也成为连接历史与现实的“使者”,讲述着不为人知的文物故事。
青铜“牛”
由于生产力提高和制造业发达,在商周时期,青铜铸造技术就已经逐步走向成熟,青铜器的铸造也达到前所未有的繁荣状态。其中,2001年出土于安阳殷墟花园庄东地M54的牛形青铜器“亚长牛尊”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代表之一。
这件迄今为止殷墟发现的唯一一件牛形青铜尊以古朴的造型、精巧的纹饰、生动的形象获得诸多关注。整件青铜器为牛形,体态健壮,憨态可掬。其牛身满饰龙、鸟、虎、象等各种动物形纹饰,牛头前伸,双目大睁,牛嘴微张,牛角弯曲有力,四足粗短壮实,生动地展现了一头成年水牛的雄姿。
在此尊的牛首面部铸有铭文“亚长”。亚长是商王朝南部的部落首领,是商王朝地位仅次于妇好的军事将领。很明显,这件通体遍饰动物纹样的青铜尊不仅是一件祭祀礼器,更是殷商时期人神沟通的媒介,承担着沟通天地的神圣职责。
出土于湖南衡阳市蒸水河畔包家台子台地上的商代青铜牺觥,也是一件重要的牛形象青铜器。这件青铜器整体形状酷似一头水牛,牛角向下弯曲,牛眼炯炯有神,牛头高昂注视远方,牛足粗壮有力。
作为祭祀礼器,青铜牺觥由于造型复杂、工艺难度较高,非常少见。这件完整的青铜牺觥,由器身和器盖两部分组成,在牛背之上,有一只精致的器盖,盖子的提钮为一头猛虎。虎头向前,虎身弯曲,栩栩如生。再加上全身辅以云雷纹、凤鸟纹、夔龙纹、兽面纹等的青铜觥,显得精美异常。
上海博物馆藏凤纹牺觥亦为一头牛的造型,其形制、纹饰与1977年湖南衡阳包家台子出土的牺觥基本一致,仅在细部纹饰有微小的差异。这件20世纪50年代拣选于上海冶炼厂的凤纹牺觥,牛背上同样立有一虎为盖钮。
整件青铜牺觥腹部浑圆,腹下有4个小乳突,尾部垂有尖短尾,4个壮实的蹄足,后部有突起并列的小趾,反映了古代工匠细致的观察力和惊人的艺术表现力。
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商代晚期兽面纹青铜鬲,同样精美绝伦。该鬲鼎上的兽面纹,角似外卷牛角,眉下两目突出,立耳、方唇、斜壁微鼓、分裆较低,颇有凌厉之态。同时,此青铜鬲下承三个细长柱足,饰以细腻的云雷纹、兽面纹、夔龙纹等,整体神秘而威严,彰显着器主人的尊贵和神圣。
汉代以牛为造型的青铜器同样惹人喜爱。1956年出土于云南晋宁石寨山的西汉铜牛头,整体造型逼真、颇有云南地方特色。
作为古滇国青铜器上的重要题材,此立体牛头造型逼真,颇为精彩。其牛角双双上翘、雄壮有力,牛角尖略向内弯曲,平衡对称,此牛双目炯炯有神,牛耳外翘,造型生动。
同样出土于云南晋宁石寨山汉代牛柄青铜斧,更加传神精美。这件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古滇国青铜器,牛的身形健硕,牛角粗大,双角卷曲上扬或向前伸展,牛颈下有鬣鬃,牛尾较长。这是主要分布于热带地区的瘤牛,而青铜器上的瘤牛形象,也为后世的动物学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文物资料。
1949年出土于长沙桂花园的西汉铜质牛形缸灯,也是重要的青铜牛形器。这件青铜灯,形象似牛,耳下垂,牛角从牛背两侧以圆管状向上竖立,并折曲会合为一。牛背中心有一圆洞,洞上置一带把圆灯盘,盘中有锥体,盘边缘设槽,防止灯苗被风吹熄。
此西汉铜质牛形缸灯牛腹右侧有“剌庙牛灯四礼乐长监治”10字铭文,说明此灯为主管礼乐的长官为长沙王宗庙监造的灯。
值得注意的是,此灯只有三足,后腿有凹槽,似蟾蜍。而其尾紧贴腹部,两眼圆睁,还有伸出的牛角,又似牛的特征。憨态可掬,安详雍雅,兼具了写实和抽象两种艺术风格。
陶瓷“牛”
在中国国家博物馆“牛事如意——辛丑牛年迎春文化展”中,颇具特色的还有以陶瓷表现的特色牛文物。这些文物从生产生活、历史文化、艺术雕绘等方面呈现了中国人与牛的故事,展示了牛的历史、文化和与牛有关的节俗信仰。
1957年陕西西安李静训墓出土的陶牛就是其中重要的代表性文物之一。这件制作于隋代大业四年(公元608年)的陶牛小中见大,栩栩如生,鲜活生动。其身躯壮硕,四腿强健,两眼外鼓,牛嘴向上,体现出一股倔强有力的牛气。整件陶牛造型生动逼真,寓动于静,充分显示了古代工匠在陶塑艺术方面高深的造诣。
收藏于故宫博物院的元代陶牛,则呈卧式,牛头偏向右侧,双角短小,眼鼻上翘,牛眼内凹,向上方斜视。这件陶牛刻画细腻,牛唇紧闭,牛腹浑圆,牛颈下条状牛毛清晰可见,整体形象生动。
自从汉唐以来,人们经常制作陶质牛、羊、猪、鸡、鸭、鹅等家畜、家禽的形象,作为冥器。牛是中国农耕社会不可或缺的角色,也是古代牺牲中的主要祭品之一。随葬冥器中牛的大量出现既体现了当时的葬俗,也表明人们对其关注程度的提高。山西长治王琛墓出土唐代陶牛也是其中重要的代表。这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卧牛身体及五官的处理简洁明快,牛的卧姿和憨厚温顺的性格刻画得栩栩如生。这不仅反映了社会生活与家养动物之间的密切关系,也是古代社会禽畜饲养业普遍繁荣的真切体现。
除单体陶牛以外,“牛车”也是重要的表现主题之一。故宫博物院所藏隋代陶酱黄釉牛车就是重要的代表性文物。据了解,魏晋南北朝及隋至初唐,陪葬冥器中既有马也有车,前者多是为男性提供的,后者则是为女性准备的。
为女性提供的牛车,取其行驶稳健、无颠簸劳顿之意。此外,魏晋时期文人士大夫曾以牛车为清玄高远的标志,乘坐牛车遂为时尚。墓室中牛车的大量出土既是墓主人出行的生活写照,也是社会思潮的具体物化。
这件牛车以酱黄釉为主基调,牛四足直立,牛嘴前伸,牛眼突出,牛角竖立。牛车的车顶为卷棚式,前后出檐,轿厢前面用竖线条表示车窗,施以浅黄釉, 车身塑造写实,给人真切之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此牛车的底座、车轮、车篷、牛均为单独制成后粘接而成。
除陶瓷牛、牛车之外,十二生肖陶俑和生肖陶牛俑也是重要的生肖文物。在发展过程中,十二生肖形象陶俑经历了动物生肖俑、兽首人身坐姿生肖俑、兽首人身立俑到生肖动物文官俑的过程。
作为冥器,十二生肖俑也曾被称作为十二支神像,以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动物形象,展现了雕塑匠师对各类动物形态观察的细微和准确,以及雕塑造型技艺的精湛。
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十二生肖俑,1955年出土于陕西省西安市韩森寨雷府君夫人宋氏墓。此套生肖俑兽首人身,身着宽袖长袍,施红绿彩绘。不同生肖头部具有明显的类别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