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凤怡：为职工维权服务奔波

就职于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黄凤怡最近很忙，难得有一整天坐在办公室，不是正在企业进行法律指导，就是在进厂的路上。这两个礼拜，她已经开展了两场法律知识宣传公益讲座。

自2013年毕业从事律师业务以来，黄凤怡的工作重心就一直放在劳动法和公司法非诉业务领域上。2017年，在市总工会委托律师团队处理法律援助案件工作会议中，她意识到程序合法对于处理劳动关系的重要性，以此作为契机，开始关注并投入到企业厂务公开民主管理工作。

将劳动争议化解在萌芽状态

比起普通案子的事后诉讼，厂务公开的工作更偏向于预防和导向。“厂务公开的案件以及法律流程辅导并不能用审限等框架来衡量，更多的是一个长远的合规导向的工作，是一个有序推进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她是劳资双方的金牌“调解师”。一方面要为企业的人事治理和民主程序提供合规、完善的法律意见；另一方面针对有需求的职工，为她们提供劳动法律咨询援助，同时也会按期前往调解中心处理一些劳动争议调解工作。

几年前的一个法律援助案子令她记忆至今。一家企业因经营不善倒闭，在没有通知政府和工会的情况下直接关厂，大量员工面临休克性失业，群体性诉讼一触即发。此时，在企业所在的区总工会的牵头下，黄凤怡带领团队进厂给予法律援助，安抚员工情绪的同时也给企业提供可行的处理方法。

“站在职工的角度看待问题，职工对我们比较信任。”原本焦躁的职工看到是总工会的援助律师团队，缓解了紧张情绪，并表达了心中的想法。经过两个星期的两边调解，群体事件终没有发展成群体性纠纷。“如果职工走到诉讼这一步，对企业和职工本身，都是两败俱伤。”黄凤怡回忆当时的情形，提出反思，“如果每个企业都能够通过事前建立职工代表大会以及集体协商制度，大部分事项都可以通过前期员工与企业协商化解争议。并且这对构建和谐的劳动关系，稳定社会关系也极具意义。”

这是她第一次切身体悟到厂务公开民主管理在企业发展以及维护职工权益上的重要性。她也提到，疫情之后，经济下行，不少企业面临转型转行。在企业安置改革中，她与团队通过排摸和审议建议的形式，帮助企业建立畅通和民主的渠道，避免之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厂务公开民主管理就是畅通企业与职工和谐沟通的桥梁。”黄凤怡形容她自己的工作目标是把劳资双方的矛盾化解在萌芽状态。

程序公正与事实公正同等重要

“只有程序公正才能推进有效的民主管理。”黄凤怡认为在民主管理工作中把握程序正当，职工代表大会就是一项开展实行有效的路子，这也是她在实际工作中的体悟。

实践中，她遇到不少企业因不注重协商和程序正规导致败诉的情况。一次援助案件中，企业在作出解除警告后，收到员工申诉请求，但未予理睬，直接发送解除通知，违背了员工手册中“员工收到警告有一个月申诉的权利”的程序规定，企业行为被判定为违法解除。

对此，她解释道：“在企业开展程序工作的时候，为了实现最大的实体正当，必须要保证程序正当。有些企业它可能的确做了但是却没有依法、依规做到位。”

许多企业也意识到程序合法的重要性，开始召开职工代表大会。然而，牵扯到规范化的法律条文，许多企业却未实际进行履行，显得有些“有心无力”。

“根据《上海市职工代表大会条例》，职工代表大会条例中对职工代表人数、开会通知的具体时间应提前7日，人数参会要求，以及对于部分需要经过无记名投票的表决，需要全体职工代表过半数通过等等规定都有细化的说明。”她指出，有许多企业只是通过自己的直觉和常识进行决策，程序规范化上存在较大瑕疵，然而这会对公平造成影响，同时也会对民主管理实质效果造成不良后果。帮助企业合法合规推进职工代表大会，黄凤怡和她的律师同仁们就充当了企业厂务公开的“顾问师”。

在企业决策制定规章制度、人事安排、绩效考核等与职工有切身利益事项内容过程中，她帮助企业通过职代会、厂务公开等民主形式，听取职工的意见和建议。协助企业从法律角度正确看待员工利益与企业集体利益的关系，将职工重要的利益诉求纳入制度框架内，使之规范有序进行表达。

做一名服务职工的律师

黄凤怡对自己的定位是一名为职工服务的律师。她认为帮助社会构建和谐的劳动关系，是她的社会责任。

她也要求自己找准自己的定位，在辅导企业走好民主程序的同时，要站在职工的角度为他们考虑。“厂务公开民主管理工作在推进的过程中，最核心的就是拉近企业与职工的距离。我们说职工是企业的一大财富，职工的良性发展以及稳定，会推使企业不断发展。企业厂务公开民主管理及集体协商机制是辅助搭建企业与职工之间沟通交流的重要平台，也是维护职工合法权益、促进企业健康发展的重要途径和形式。”必要时，她会与上级工会联合，为需要的职工提供法律解释。

2018年至今，黄凤怡辅助上海市某区总工会开展“厂务公开民主管理”的阶段性项目。联合区总工会，通过“送服务进企业”的形式，从最初的试点到逐步铺开深化，帮助辖区企业全面了解“厂务公开民主管理”，并形成了企业民主管理指引手册（试行）。

在走访工作中，她与团队帮助辅导辖区内超过50家企业完善职代会建制，走访的企业所涉及职工人数逾5000人。提供企业民主管理工作咨询、提供职工劳动法律咨询等千余次，同时还辅导四家企业获评2017-2019的“上海市厂务公开民主管理工作先进单位”。

尽管如此，黄凤怡也提到，目前援助律师以及真正从事厂务公开民主管理的律师仍比较少。今年三月份，上海市厂务公开工作领导小组发布了关于《上海市企事业单位民主管理工作三年行动计划（2021-2023）》，进一步强调集体协商、职工代表大会的重要性，她对此感到欣慰。“我觉得这应该也是一个契机，希望有更多同仁加入到民主管理的队伍中。”她说。（据《劳动报》报道 陈恒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