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盛厦的一天中午,大秦铁路二期工程某站。刚刚铺上钢轨的火车站的正线上停放着一列施工专用车,车上装着摆放得很整齐的水泥电杆和一些电气化接触网配件,有列车中间的一辆平板车上放置着一台内燃吊车。只见一个长得黑黑的,头发斑白的人正在忙乎着什么。他一会进入驾驶室,一会又用板子拧着什么,三四米高的车子他上下疾步行走轻盈自如。懂行的人只要看这熟练的动作和技术就可以断定:“这是一位有着较高手艺、专门摆弄吊车的行家里手。”
他就是中铁电气化局一处三段吊车司机戴春荣。
别人都在歇晌,戴师傅为啥要在这大晌头一个劲忙乎?原来,上午安装列车在区间立电杆时,戴春荣偶尔听到吊车有一种时隐时现微弱的异样声音。这细小的杂音夹杂在隆隆的机械轰鸣中外行人根本听不出来,就是内行人如果不思想高度集中也很难判断出来。戴春荣凭着他多年的驾驶经验认定是机身出了点小毛病。虽然这毛病暂不会影响立杆作业,但时间一长就会影响吊车使用寿命。如果不及时找出毛病、查出隐患,让吊车“带病施工”,说不定在某个时候会酿成事故。
想到这里,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不等不靠排除隐患确保安全施工。
于是,戴春荣冒着酷热难耐的炎热天气,趁别人歇晌的时候自己干了起来。用了一个多钟头的功夫,终于找到了“病灶”,作了妥善处理,根除隐患。
有人说老戴的车是属于“全天候”式的,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根据工程需要开往任何区段。无论施工条件多么艰苦,气候变化多么大,工班的杆坑挖到哪里,他的吊车就开到哪里、电杆就能够安全地立到那里。三十几年,戴春荣驾驶着他的车跟随电气化施工队伍南征北战,立电杆、铁塔各种型号的桥梁支柱数万根,从没有出过一次事故。
有些人误以为是老戴驾驶的车性能好,质量比一般的车要高。其实他使用的吊车是一台老掉牙的国产内燃车。“先用旧的吧,车虽然老了点,但它的‘脾气秉性’我都熟悉,因此在它万一出现了点小毛病我都能够顺当地调理它。”单位每次要给他换一台新车,他都这样拒绝。
戴春荣不会抽烟,不会喝酒,也不会“升级”游戏,他把自己的心思和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他的吊车上。老戴在驾驶吊车立杆时,十几米高成吨重的电杆会按主人的要求左右、上下随意摆动。有时一脚踩下去,电杆会按主人的要求,丝毫不差地停在指定的位置上。
作为一名电气化施工中的司机,不仅要求技术熟练、责任心强,而且还要有克服困难,战胜困难的勇气。
戴春荣利用空闲时间钻研业务,与同行们共同探讨立电杆的整体配合新工艺、组织青工学习技术,收到了可喜的成绩。戴师傅说:“安列上的生活是很艰苦,但是想到我们身后建成的一条条电气化铁路,这些现代化的铁路为缓解国家铁路运输的紧张状况做出了巨大贡献,每想到这里就增添了无限的欢乐与力量。”
这是戴春荣的心里话,也是大实话。正是在这种信念的驱使下,戴春荣寒来暑往在安装列车上苦干了三十个春秋。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1988年冬季奋战在大秦铁路一期工地上——
寒冬腊月,戴春荣躺在床上听着呼号的北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这么冷的天万一把吊车的发动机“冻死”,第二天不好打火影响立杆那可怎么办?他悄悄地爬起来,冒着零下30多度的严寒,一夜起来两三次给车加温,在漆黑的雪夜中从宿营车上慢慢地爬下来,又来到吊车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夏天一到,整个吊车在烈日照晒下,简直就像一台大火炉。到了晌午,吊车的一些部位都特别烫手,稍不留意,赤裸的臂膊碰到暴露的铁件上就会被烙成烫伤。
因为安装列车是为全线施工服务的,所以迎接他们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车轮战”。工班总是挖了很多坑,把一些活都集中在一起才来请安列搞突击。对吊车司机来说几乎天天都在搞突击而这种突击有时从早晨一直干到深夜。尽管如此,戴春荣和他的伙伴们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干劲。1991年他在大秦二期工地上创造了日立电杆112根的好成绩,获全国同行业最高纪录。
车务段看到戴春荣都50多岁了,还常年奔跑在施工现场怕他身体吃不消,就打算调到段部干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可老戴说啥也不同意。
工作40多年来,戴春荣为上千公里电气化铁路立上了电杆,如果把这些电杆摞起来会堆成山,为我国电气化铁路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可贵的贡献,他于1994年获得铁道部劳动模范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