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年的春晚吗?赵本山、宋丹丹的小品《钟点工》,一句“再陪我唠十块钱的”经典台词,揭示了“陪伴”这一稀缺品的价值。如今,上门为宠物喂食,陪孩子上补习班,陪老人旅游……伴宠师、亲子陪伴师等职业陪伴师逐渐成为新兴职业。人们甚至专门为这片前景广阔的市场蓝海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陪伴经济。
现实的需求,方能造就特定的经济。职业陪伴师、陪伴经济的兴起,源自人们排解孤独的客观需要。民政部统计数据,2019年中国的单身人口高达2.6亿,有8000万人处于独居状态,预计2021年,这一数字会上升至9200万。对于这个庞大的群体,他们的独居状态最终会折射到社会经济模式中,催生出新兴的服务产业。
既是新生事物,就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瑕疵不足,职业陪伴师行业也是如此。比如,收费标准不断提高,当年白云大妈上门“陪说话、陪聊天、陪唠嗑”“一小时40元”的收费标准,已经提高到了百元起步,面对可能出现的价格畸高,有没有制约的措施?又比如,被陪伴的对象很多是独居老人、小孩等,如何加强安全监管,确保陪伴过程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同样是陪伴经济兴起不可缺少的保障条件。此外,职业陪伴的质量标准、准入资质等,也需要具体明确内容。不能忽视的是,近年来,部分消费者在非正规渠道购买陪跑、陪游、假扮男/女友等服务,曾出现过纠纷事件,这些乱象也凸显陪伴经济的某些真空。
为新生经济保驾护航,立法是一条行之有效的捷径。根据《立法法》,“立法应当从实际出发,科学合理地规定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权利与义务、国家机关的权力与责任”。当年,律师职业的兴起,催生了一部《律师法》。心理咨询师行业虽然出现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但真正走向职业化,是国家颁布《心理咨询师国家职业标准》之后。对于方兴未艾的职业陪伴师、陪伴经济,有必要借鉴它山之石,在立法上进行探索,闯出一条开阔平坦的道路。
当然,立法也不是万能丹药。人是社会动物,社会群体交往和生活,是最基本需求。一个文明社会的发展,不能是物质水平高度发达,人与人之间却冷漠而封闭,变成一个个孤岛。客观上,职业陪伴师的出现,用经济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人际交往、人际互助的不足,但这并非是釜底抽薪之策。
从长远看,我们在推进专项立法的同时,还需要加强社会保障制度建设,让老有所依、幼有所抚,进一步活跃和繁荣大众文化,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特别是社会需求,共同拥抱更加温暖的未来。(刘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