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网评论员:今天(3月1日)出版的《中国新闻周刊》报道说,2月18日,民政部公布了2021年第一批涉嫌非法社会组织名单,计有中国美学研究会、中国区块链委员会、中非文化友谊协会、中国爱国文艺家协会、中国志愿者协会、中国文化建设委员会、国际华人艺术协会、中国党史研究会、中华余氏宗亲联合会、中国复合型人才培养协会10个组织。
“非法社会组织”,是指那些没有被作为社会组织管理机构的民政部门批准成立的社会组织。民政部门公布“非法社会组织”名单已不是第一次。令人诧异的倒是,“非法社会组织”为什么像韭菜一样,屡屡被割复又生长。从社会生态而言,社会组织是社会肌体的一部分,是社会自组织的重要架构方式。在现代社会,社会组织的社会化管理是社会有序运转的一部分。如何管理社会组织,社会组织如何在社会运行中发挥其所应该发挥的结构社会成员等作用,是社会管理与治理的基本构成。
现代社会生活的多样化和复杂化,使得社会组织在整个社会结构当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无论在政治领域还是在经济领域,也无论在教育领域还是在生活领域,甚至在外交和军事领域,社会组织都发挥着越来越重要且不可替代的作用。从另一角度而言,国家财政的有限性,决定了政府权力的扩张及其有效性要受制于国家经济发展以及财富分配体制,因此,这就成为越来越多的社会组织将其自组织的功能覆盖至社会新生领域的动因,并承担起传统意义上应由政府权力所发挥的职能。这种政府权力与社会组织功能的重新定位与划界,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组织和运行方式。
整体而言,中国社会的转型,仍没能脱出政府权力与社会组织功能重新定位与划界的已有前辙,只不过不可摆脱特有的路径背景。中国现有的许多合法社会组织,原来都是官方行政机构的一部分,其功能是行政权力的延伸,并得到行政乃至司法权力的背书,因而具有不可置疑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既有政府权力的加持,也是对政府权力的补充,使得转型过程中政府囿于其新定位而不得不放弃权力后出现的权力空隙被填补。这也是许多曾掌握“实权”的官员,在退休之后首选到这些社会组织“挂名”服务的重要原因。
上述报道中在描述“非法社会组织”时所说“比真的还像真的”,其所指也正在于“真的”。因此,从根源上铲除“非法社会组织”发起者的措施之一,就是规范社会组织的运作,让社会组织真正成为社会服务组织,而非具有权力性质的组织。廓清行政与市场的边缘地带,对“非法社会组织”有除根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