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李明,记者就被他笔直的腰杆、抖擞的精神、铿锵的语调折服了。在与老人近两个小时的交谈中,老人眼中始终带着光,记者仿佛跟着他一起回到了那段枪林弹雨、并肩作战的峥嵘岁月……
1951年,许多学生都积极响应号召,报名参军参战,抗美援朝。17岁的李明经过体检和政审,最终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公安军政干部学校录取,成为了一名军人,开始了南下北上的人生旅程。
1952年5月,原计划两年的军校培训提前结束,李明被分配到解放军公安二师五团八连任文化教员,驻地在北京西郊颐和园北宫门。1952年10月初,部队接到命令,到石景山集合,经过几十个小时的行程,李明他们来到了吉林省集安市,来到了中朝边界河鸭绿江边,准备过江。10月底的一天晚上,天刚擦黑,部队集合,火车专列在祖国派来的几十架飞机的护航下,安全过江,开始了三年的中朝军民相处的生活。
“我永远也忘不了和我同吃同住已经牺牲了的张教员。他比我年长,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总是抢到我前面。”说到这儿,李明声音里有些哽咽和激动。1953年春的一天,敌机一番狂轰滥炸之后,在李明驻地附近投下了一颗“子母弹”,其中一颗落在朝鲜老乡的家门口,不能采取就地引爆的方式,只能用手抓起往远处扔,张教员自告奋勇,在往外抛出的一刹那,炸弹在他的右腿根部爆炸了,瞬间血肉模糊,大家急忙把张教员用门板抬往附近的朝鲜人民军诊所,而19岁的李明就抱着那根被炸断的右腿,一路狂奔,希望腿还能接上,希望张教员还能有救,但终因伤势过重,还没到诊所,张教员就停止了呼吸。
现年86岁的李明有些耳背,当年,李明驻扎在洞口,敌机来袭时,来不及跑进洞口,炸弹就落在了他的面前,巨大的爆炸声响在耳边,从那以后,他的两个耳朵就有些听不清了。
“从不后悔自己选择当兵!”李明坚定地对记者说。从朝鲜战场上回来后他就支援北大荒建设,一干就是43年。现在,李明跟着儿子在东营生活,老两口身体还算硬朗,还经常发挥“余热”,给社区和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讲讲课。
“春蚕到死丝方尽,人未终了作不休。”李明自己改的这首诗正是对他当下心境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