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灵璧图卷》贵在哪？

备受关注的《十面灵璧图卷》18日晚在北京拍出5.129亿元人民币，刷新中国古代艺术品拍卖成交纪录，成为本年度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

这件作品为何能拍出天价？画作背后又有什么故事？

画了什么？

当晚，保利拍卖十五周年庆典拍卖会“吴彬《十面灵璧图卷》暨十面灵璧山居藏书画赏石”专场在北京举行。

《十面灵璧图卷》以咨询价上拍，现场起拍价1亿元，随后有买家直接出价到2亿，此后不断有新买家加入，几分钟后叫价至3亿，后经40多分钟竞价，最终以4.46亿元落槌，加15%佣金最终成交价为5.129亿元。

这件引来诸多藏家关注的作品，是一幅明代古画。

拍卖行资料显示，《十面灵璧图卷》出自明代宫廷画家吴彬之手，约公元1610年作。其作者被认为是晚明人物“变形主义画风”和“复兴北宋经典山水画风”的主要倡导者和领导者之一。

作品画心高55.5厘米、长11.5米，引首一高26厘米、长1.125米，引首二高47.5厘米、长1.43米，题跋高55.5厘米、长11.32米。

《十面灵璧图卷》描绘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是明代“石隐庵居士”米万钟所藏罕见奇石，只是画法为古今罕见——吴彬从十个角度、用了十幅画呈现这块奇石。

同时，画作以形写神而至形神兼备，除中国传统绘画笔墨外，又参以几何原理、音律节奏、五行之说，在中国古代绘画史上颇为罕见。

画从何来？

不仅画法奇特，这幅画的由来也有一个故事。

收藏这块奇石的米万钟本人是明代书画大家，不过他最为人们熟知的是建造了位于北京海淀的那座著名的勺园。

之所以称其为勺园，即取“海淀一勺”之意。今天的学者考证，当时的勺园占地约百亩，一望尽水，复以长堤、幽亭、虹桥相映衬，有江南水乡之趣，是明末北京最著名的私家园林之一。不幸的是，勺园在明末清初的战乱中被毁。

到清代，勺园旧地重建了一座建筑。乾隆以来成为官员赴圆明园途中歇息的场所，英国特使马嘎尔尼朝见清帝时也曾驻此。如今，勺园故址已成为北京大学的一部分。

而勺园曾经的主人米万钟以“好石”著称，毕生耗费大量精力收集奇石。

万历戊申年，他于南京六合县任职时得到一方灵璧石，此石造型雄奇，面面可观，兼具五行之美，峥嵘嵯峨，有三山五岳气象。米万钟欣喜不已，乃延请好友画家吴彬为石造像，是为本卷创作缘起。

画成后，米万钟还走信千里之外，请当时的画坛领袖董其昌、陈继儒、李维祯、致仕回乡的前内阁首辅叶向高等好友为此画题写跋文。

天价之作

入清后，《十面灵璧图卷》秘藏百年，卷后满清贵族萨迎阿题词显示，该作曾被赠其婿山东巡抚爱山。此图后远渡重洋。

1989年12月，《十面灵璧图卷》第一次在纽约苏富比拍卖面世，当时即以121万美元的天价成交，轰动一时，成为苏富比拍卖成立以来首次打破中国书画超越百万美元的成交纪录。

31年后，2020年10月18日晚，这件作品再次现身拍场，也再一次刷新纪录——《十面灵璧图卷》以5.129亿元的成交价刷新中国古代艺术品拍卖成交纪录，成为本年度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

北京保利拍卖古代书画部总经理范长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坦言，这件艺术品的唯一性、创造性以及其艺术价值、思想价值均符合这样的价位。“未来如果其再次现身拍场，说不定还会创造新的纪录。”

他同时表示，从18日晚整个专场的拍卖情况来看，市场对艺术品仍有较强的购买欲望，而《十面灵璧图卷》的高价成交也将对中国古代艺术品拍卖市场产生提振作用。(宋宇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