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担刑责”是法治与时俱进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十一)(2020年12月26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通过)一、将刑法第十七条修改为：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已满十二周岁不满十四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情节恶劣，经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追诉的，应当负刑事责任。（12月27日新华网）

昨天，“12岁担刑责”的刑法修改一经公布，网上欢呼一片。这是对未成年人犯罪惩罚的突破之举，是刑事立法的突破，也是未成年人立法的突破，这是法治的可贵进步。法治应该与时俱进，惩罚必须震慑犯罪。法治面前，不能有“免死金牌”，“免死金牌”就是对犯罪的纵容。

民之所呼，法之所应。这些年，低龄未成年人犯罪现象，让人触目惊心，比如，前段时间接连曝光的“12岁男孩弑母被无罪释放”“13岁男孩强暴女孩获释后再杀人”等典型案例，呼吁降低承担刑责年龄是民众的心声。法治应该践行人民至上，应该倾听民众呼声。12岁担刑责，乃民心所向。

法治与时俱进是硬道理。法治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必须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完善，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法治只有与时俱进，才能更好地护航民安。

如今，我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各种信息发达，不少孩子成熟较早，有些小学高年级的孩子，虽然在年龄上只有十二三岁，但是其身高、体重、力气等等，不但超过同龄人，甚至还超过一些成年女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是按照原来的法律规定，导致他们可以高举“免刑金牌”，甚至“免死金牌”，不但违背基本的社会正义与公平原则，导致严重的社会后果，同时也会产生错误的价值导向，不利于未成年人身心的健康成长。

科学严谨的惩罚是保护。“12岁担刑责”的司法条文是科学严谨的惩罚，不仅是保护大部分未成年人，即使对犯罪孩子也并非冷漠无情——必须是犯有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罪两种严重罪行；必须是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且达到情节恶劣的程度；明确“经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追诉”，等等。前置条件设置非常审慎，能有效防止扩大化、泛滥化。

过度保护其实也是一种危害。用年龄来决定是否惩罚犯罪，本身就值得商榷。出于人道主义，出于保护未成年人角度，公众一直在讨论降低承担刑事责任年龄已有好些日子。但是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硬道理。遏制犯罪，惩罚是最好的手段。

从域外相关国家的刑事立法来看，刑事责任年龄虽然存在差别，但也都集中在7—16岁范围之间。比如美国，50个州中，有37个州根本没有规定刑事责任的下限；2018年韩国政府宣布，拟修改刑法和少年法，将刑事责任年龄从年满十四周岁降至十三周岁。12岁承担刑责，无论对未成年人健康成长，还是对保护社会秩序，都是一件好事。同时，也给我们的家长敲响了警钟，强化对孩子的法治教育不可疏忽。

调整刑事责任年龄，既回应了社会关切，也体现了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是我国法制建设的巨大进步。（殷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