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多层高效的资本市场，为中国梦的实现提供资本动力

“要建设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完善资本市场基础性制度，把好市场入口和市场出口两道关，加强对交易的全程监管。”中共中央政治局2019年2月22日下午就完善金融服务、防范金融风险举行第十三次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学习时对资本市场提出了更高要求。这是决策层对资本市场提出的最新要求。这次集体学习明确要求，要围绕建设现代化经济的产业体系、市场体系、区域发展体系、绿色发展体系等提供精准金融服务，构建风险投资、银行信贷、债券市场、股票市场等全方位、多层次金融支持服务体系。

根据人民银行提供的数据，2018年社会融资规模存量为200.75万亿元，同比增长9.8%。其中，对实体经济发放的人民币贷款余额为134.69万亿元，同比增长13.2%；对实体经济发放的外币贷款折合人民币余额为2.21万亿元，同比下降10.7%；委托贷款余额为12.36万亿元，同比下降11.5%；信托贷款余额为7.85万亿元，同比下降8%；未贴现的银行承兑汇票余额为3.81万亿元，同比下降14.3%；企业债券余额为20.13万亿元，同比增长9.2%；地方政府专项债券余额7.27万亿元，同比增长32.6%；非金融企业境内股票余额为7.01万亿元，同比增长5.4%。

从结构看，2018年通过各种信贷市场投放的资金占社会融资规模总量超过八成；企业债券融资占比10%；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融资占比3.6%；非金融企业通过境内股票融资占比3.5%。综合来看通过债券市场融资占社融规模13.6%，被寄于厚望的股票市场占社融规模仅为3.5%，要建成一个包容性强、充满活力、进出高效的资本市场为实体经济服务、为2025中国制造提供动力、为人民币国际化助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直接融资比例太低特别是股票市场的长期低迷，致使天使基金、风险投资、私募基金、股权投资等社会资金，缺乏为创新企业、新型产业稳定输血的进出通道，仅仅通过传统的信贷市场提供资金支持，我国的科技企业、新兴企业、小微企业就会长期存在“融资难、融资贵、难融资”的窘境，也会导致创新活力缺乏，转型发展异常艰难。

为了更好地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转化成推动资本市场快速发展的行动指南和工作实践，笔者将从以下几个角度来阐述如何加快资本市场的高效快速发展，通过资本市场驱动创新来实现中国智造和完成中国制造2025计划。

一、资本市场的多区域设立。按照发改委公布的数据我国有超过1亿家市场主体，但证券交易所仅有2家且都分布在东部地区，显然要靠2家交易所来满足海量企业的上市融资和债券发行需要是非常困难的，或者说因为供求关系的严重失衡，交易所的服务功能和创新功能本身是比较低效和动力不足的。而美国在2015年的时候全国性的证券交易所就有13家，因为充分竞争使得交易所在服务上、效率上、创新上都领先全球，同时也是美国直接融资占社融总额比例较高的原因之一，因为有数量众多、反应迅捷的资本市场为美国的风险投资、科技创新、各型企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催生了大量的原创型、科技型企业发展壮大。我国人口众多且到2018年底城区人口超过100万的城市就有60多个，国土广袤、东西跨度大等因素使得设立多家证券交易所的条件比美国优越得多，同时我国不同层级、不同性质的创新型科技企业对资本市场更进一步发挥作用的需求非常突出，还有我国广义货币的存量庞大需要配置资源效率更高、市场化作用更为突出的资本市场来提高效率、创造价值。由于中西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对资金的需求尤显迫切，而证券交易所高度市场化的融资方式，必然会对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带来积极的促进作用，也能减少各类市场主体需要融资找政府协调的路径依赖，激励和促使企业面对市场求生存、谋发展。同时多家证券交易所的建立本身就能起到相互竞争、协同发展的良好作用,交易所充分的市场化行为和高效的创新手段，也能为市场营造良好的公平竞争氛围。我们可以制定一个5—15年的中长期规划，按照我国的传统区域、城市现状、未来作用建立多家证券交易所，笔者认为，应该在东中西部、南北方逐步建立15—20家不同层级的证券交易所来为我国的产业发展、科技进步、人民币国际化提供广泛支撑。

二、资本市场的多层次分布。当前我国的上海、深圳证券交易所都有不同的层次设计，上海既有主板又已经开通了科创板，还有潜在的国际板，深圳更包括了中小板和创业板，每个板块的上市公司仅有几百家，典型的小而全和特色不突出，市场的容量与纵深有限，融资覆盖面很窄和抗风险能力较弱，支撑不起要建成国际化资本市场的目标。结合目前资本市场的发展类型和服务企业需要的实际情况，我们应该建立全国性的主板交易所3家，2.5板交易所5-6家，3板交易所4-5家，4板交易所5-6家。建立非公开发行的区域性股权交易中心若干家。主板市场重点服务于国省级企业，省级政府的债券发行并为未来国际板的开通做好准备；2.5板重点服务于各种类型的大中型企业，市县级政府的债券发行；3板重点服务于科技、创新型企业；4板重点服务于难以满足公开上市条件的新兴企业和小微企业。通过建立不同层级资本市场分别服务不同阶段的市场主体，并且各个板块在有较大竞争的环境下，应该能为各种类型的经营主体提供便利和高效的融资需求。

三、资本市场的总体布局。

（1）主板。结合我国幅员广袤的地理特点，主板市场的设立以3家为宜分别开设在上海、兰州、喀什，上海作为我国的经济中心交易所早已设立。按照地理位置和城市特点，兰州作为连东接西的重要节点城市，要加快建设成为国家级中心城市以支撑西部大开发的需要，通过设立证券交易所活跃市场、发展经济外，还能整合相关资源、吸引各种要素为兰州和西部留住人才。“一带一路”的国家战略要能够顺利推行离不开新疆的大开发和大发展，而喀什作为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镇，通过证券交易所的设立不仅能促进新疆经济的发展，还能够吸引中亚、西亚、南亚等地区和国家的企业到我国上市，通过资本市场的聚合力将上述地区与我国非常紧密地联系起来。借助我国独特的政治优势和稳定的社会局面，将喀什设为直辖市并建立经济特区，利用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可同时在喀什开办用于石油和天然气交易的能源交易所，将富含油气资源的波斯湾和中东地区的企业逐步吸引到我国上市交易，这对构建“一带一路”稳定的周边国际环境，发展西部地区社会经济、促进民族团结将会带来基础性、全局性、战略性的作用。并且在交易所设立的次序上应该先将兰州和喀什2家主板市场开办起来，通过证券交易所由东到西的建立形成我国经济东西走廊的干道，后期可以将上市资源优先安排到新设的2家交易所，还要立足于今后能率先开通国际板的交易所就是上海和喀什。

（2）2.5板。将深圳证券交易所、厦门、重庆、郑州、哈尔滨、乌鲁木齐建成我国大中型企业上市的交易所。但各有侧重，深交所建成主要连接港澳和东南亚的国际化水平交易所，哈尔滨要建成面向东北亚开放的国际性交易所，乌鲁木齐要建成面向中亚、俄罗斯企业上市的交易所，厦门要建成面向台商和华人企业上市的目的地。次序上以厦门、重庆、乌鲁木齐先行开设，待条件成熟后逐步开办郑州、哈尔滨交易所。

（3）3板。按照我国高校分布、产业现状和人居环境，3板可以开设在杭州、长春、成都、西安、昆明，特别是昆明要建成面向东南亚开放的科技板、创业板；长春要建成面向东北亚开放的科技板、创业板。我国正处在转型发展的关键时刻，没有科技大发展社会经济很难实现高质量的转型发展，资本市场在为科技企业的培育上一定要有超常规思路，如果不具备一次开设5家的条件，至少应先开办杭州、成都、西安3家，后2家交易所在2年内建成。

（4）4板。将现开办在北京的全国性股份交易中心剥离出来，也符合化解北京非首都功能的国家战略，同时当前的全国性股份交易中心挂牌企业超过了1万家，数量太过庞大很多企业1个月都没有交易量，致使市场的流通性和价值发现能力很弱，如能调整开设在银川、贵阳、武汉、太原、南宁、大连等地，因为充分竞争交易所能为小微企业提供更好的服务外，还能提高交易活跃度并吸引更多企业和资金进入。

四、交易所开办的组织方式。由于众多交易所的渐次开办必然需要大量的资金、场地和高管人员，特别是各个环节的组织和协调。为充分调动中央和地方的积极性，财政部作为上述交易所设立的发起人，社保基金理事会作为股东，然后让交易所所在的省级政府和市级政府分别作为股东参与交易所的建设。在股份比例上财政部占比40%，社保基金理事会占比20%，交易所所在的省级政府和市级政府分别占比20%，证监会作为监督管理机构将管理交易所的职能剥离出来，实现管办分离。通过充分调动国家部委、省、市的力量，开办交易所需要的资金、场地、人力等要素都会很快得到解决。

五、交易所的上市对象。能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既是好事，但资本市场设立对当地所带来的巨大影响也潜藏着巨大的道德风险和操作风险，为了规避省市政府对本地上市资源的干预，凡交易所开办地该省的债券和股票发行都不能选择在该交易所上市，只能到异地交易所上市。通过制度安排来减少人为干预市场的风险，也倒逼各交易所通过优质服务、科技手段、特色差异来展开竞争，也借助各个交易所提供的公平交易环境，为国家打造一个没有边界和地方保护主义的开放市场。如果我们能用15年时间完成新增18家证券交易所的开办，每家交易所吸引到国际国内、不同层级的3000家左右甚至更多的上市公司，则那时我国直接融资占社会融资较高比例甚至为主的局面自然就会形成。特别是2019年5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发布公告,包商银行因为出现严重信用风险被接管，间接融资占社融比例太大其实隐藏了较大的系统性风险，也充分证明了党中央加快发展直接融资的正确性。

同时随着公司上市成为一种可行且广泛的融资方式后，股权投资的退出机制也会相应顺畅，各类应运而生的基金就会用非常市场化的方式去发现有成长价值的公司，去培育辅导有核心竞争力的新兴企业和小微企业，融资难、难融资的局面就会大大缓解。

六、上市的审核方式。因为交易所的充分竞争使得公平有序的市场规则能够有效建立，因此可以将债券和股票上市发行的权限由证监会审批移交到交易所审批，但鉴于我国当前的信用环境，还是宜采用“小步快跑”的策略，以减少市场振动。2板和2.5板涉及到国际、国有和大型企业，先期仍然实现交易所审批制，3-5年后逐步过渡到实行注册制，3板和4板上市公司大多处在培育和发展期，为提高市场活跃度吸引能承担高收益高风险的投资者参与可直接实行注册制。

七、交易所的交易时间。目前交易时间仅有上午和中午各2个小时，离全球资本市场所要求的每周7天，每天24小时交易距离很远。但我国可以利用东西跨度大、时区多的独特优势来延长交易时间。按照实际情况上海采用东八区、兰州采用东六区、喀什采用东四区，工作日上海上午交易时间是9-11点，待上交所收市后兰州正是一天上午9点的开始，当然在兰州上午收市后喀什也是一天上午9点的开始；上海下午交易时间是13-15点，以此类推。通过时区的分布将交易时间增加了3倍，交易所的扩容更会带来交易量的倍数增加，为全球投资者、全球资金进入中国投资提供了广阔的舞台，更为人民币成为国际流通货币创造出一个稳定的交易场地。

八、加快投资类证券和基金公司的设立。交易所由2家最终增加到20家，吸引上市资源将会是交易所非常重要的工作，但是上市资源的培育首先需要证券公司和各类基金公司的参与，目前我国的基金和券商都侧重于交易类，而投资类的则比较少，特别是孵化类的先导基金和天使基金更少。通过政策鼓励投资类公司、基金的大量设立，为符合条件的上市公司搭好桥、建好路，为潜在的上市公司做好培育引导，其次随着交易所的增多势必催生大量的上市公司，股票的定价和交易也需要大量基金和投资公司参与交易。要建成一个繁荣、高效、透明的发行市场需要有众多的基金、投资类公司参与，同时要有一个活跃、健康、稳定的二级市场也需要为数众多的基金、投资类公司进场。

九、信用公司的设立。交易市场健康有序的发展离不开充分持续的发行市场，更离不开流通性良好的二级市场，不论是一级市场还是二级市场都需要各类资金的持续流通，资本市场就是通过这样的运行方式将产业资本、商业资本和科技资本进行了有效链接，也将资金富余者和短缺者实行了无缝衔接，更让资金实现了更优配置。但是市场也有失灵和发生危机的时候，一旦出现流动性短缺对市场将会产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影响，这个时候就需要有合适的机构承担起为市场提供流动性的职责，当然这种职能非政府莫属，但政府可以通过相关机构的设立提前做好布局，更多地以机构的身份来稳定市场、调节市场并舒缓市场的波动。我国目前有证券金融股份有限公司承担起了为市场提供流动性的部分功能，但随着市场容量的成倍增长仅有一家证金公司是不够的。可以由央行、财政部、社保基金理事会作为出资人再设立2-3家证金类公司，在市场平稳运行的时候能有3-4家证金类公司分别为个人投资者、机构投资者、发行机构提供融资融券业务或者信用支持，为市场参与者提供正常的流动性。通过信用公司广泛参与市场把握市场脉搏，在增强自身实力的同时也能增强对风险的敏感和预判，成为在市场狂热时合理降温，市场悲观时持续加薪，起到稳定器、变压器的作用。

十、人民币国际化。从2009年开始推行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以来，2018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发生额5.11万亿元，占我国外贸进出口总量的六分之一，十年来取得的成绩不可谓不大，但跨境贸易结算经历了前5年的高增长后目前增长渐趋平稳，特别是面对欧美国家贸易人民币的结算量很小。要想使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与国力相适应，仅通过贸易领域来实现人民币的国际化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资本市场的强力支持。如何让国际投资者广泛接受人民币的结算和储备地位，采用人民币计价的债券、股票投资就是一种可控、主动、渐进的资本项目国际化的道路，如果我们能建成一个信誉良好、估值健康、交易透明、监管严格的资本市场，能为各类合法资金提供投资和交易渠道，那么人民币的国际化之路就已然完成，并且通过市场化方式完成的储备货币是不会产生过多国际摩擦和政治纠纷的，对市场的影响力和持久力更深远得多。

十一、完善法制建设。一个稳健、理性的资本市场离不开法制的保障，一个想服务于地区、国家、全球的资本市场没有诚信平等、预期透明的法制环境是不可能建成的。因此建成有利于资本市场发展的社会主义法制是当务之急，并且适用资本市场上的法制环境要多采用国际的、通行的、广泛接受的方式，让参与者始终享受到公平、公正、高效，这样我们资本市场的参与者才会不请自来，众人拾柴火焰高才能使我国的资本市场茁壮成长，才有与之匹配的深度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服务，才有与之深邃的厚度成为国际投资者分享的乐土。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已经为我国绘就了光辉的前景，要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需要一个强大的资本市场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但当前资本市场的现状决定了如果没有超越常规的思维，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敢为天下先的担当，是达不到党和人民的要求，是扛不起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重任。但只要我们自觉向习近平总书记的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对标看齐，秉持他深厚的家国情怀和忧患意识，具有中国特色、功能强大、作用显著的资本市场就一定能够与中国梦一起建成。

（作者系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南充市分行副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