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7日,“江西省卫生计生系统先进典型事迹巡回报告会”在赣州市举行,报告会上讲述了南昌市第九医院抗艾护士长胡敏华的故事。胡敏华把艾滋病人当亲人,十八年如一日坚守在抗艾一线,将护理工作做成了最精细的艺术。她是千万患者的精神支柱,是同事心中的榜样与力量,是记者敬佩的一线战士,是孩子眼中的“坏妈妈”。
身先士卒 零距离接触艾滋病人
2000年12月,南昌市第九医院获上级批准成为江西省第一个艾滋病治疗中心,胡敏华因工作表现出色被领导任命为感染科护士长。新成立的艾滋病治疗中心没有艾滋病护理经验,也没有固定的工作规程和工作制度,一切都要从零开始。2001年3月,医院为了更好的服务艾滋病患者,安排胡敏华参加香港爱滋病基金会主办的“艾滋病预防与控制——关怀与护理”培训班。学成归来以后,胡敏华制定了《艾滋病门诊工作制度》、《艾滋病门诊患者接诊流程》和《艾滋病护理常规》等规章制度,安置好设备器材,组建艾滋病科室。
在那个谈“艾”色变的年代,所有的护士都不愿去接触艾滋病人,担心染上病毒,胡敏华也同样害怕,但是她面对病人没有丝毫犹豫。2003年8月,江西省第一位艾滋病人小杰被送到南昌市第九医院,这是一位有十几年吸毒史的艾滋病晚期患者,全身溃烂,因长期注射毒品已经找不到血管,需要用刀片切开静脉来进行检测治疗,因此医生和护士会直接接触到病人的血液,很有可能产生职业暴露,感染上病毒。
据她的同事殷娟娟回忆说,“胡敏华接过我手中的针管,坦然完成了第一次采血,这应该是我的工作,每次护士长总是抢在我前面亲自来做。小杰因毒瘾发作常常失去理智,一次他拔掉针赤身裸体的躺在病房走廊上,输液孔流出的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没有一个护士敢走近他,在家休息的胡敏华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来医院,走到小杰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她说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自己在护理过程中染上艾滋病,就一定不能再让自己的家人染上。”
四位一体 与艾滋病为邻
抗艾一线的经历,让胡敏华认识到,引导病人和家属积极面对是首要的,之后才能谈得上治疗和护理。2003年,在南昌市第九医院的支持下,胡敏华在艾滋病治疗中心设立了健康科普园地——“温馨家园”,为艾滋病感染者和患者提供健康指导和心理疏导,为艾友们营造一个能够轻松沟通交流的环境,让他们在自己的“家”里,像家人一样彼此关爱、相互鼓励。
与此同时,胡敏华开始组建志愿者队伍,在她的感召下,医护人员和艾滋病感染者、患者开始加入,一些非医疗行业的社会爱心人士也加入其中。而今,“温馨家园”已拥有了一支100多名志愿者的服务团队,每周一、三、五由志愿者轮流主讲艾滋病相关科普讲座,周末时志愿者和感染者、患者一同帕斯堤饭聚、KTV、郊游。依托医院慢病管理信息平台,胡敏华团队为每一位来院就诊的艾滋病感染者和患者建立完整的个人健康档案,到今天,已建档1300人份。
微博也是她的抗艾阵地,2010年底,胡敏华在注册了“与艾滋病为邻”的微博账号,她在微博上写下病友秋梅的治疗过程,“刚刚护士过来说,你又一次强行拔下了针,你拒绝吃饭。眼泪布满了我的眼睛,秋梅,还有很多个‘秋梅’,你们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爱,这个世界不会因艾滋而抛弃你们!”秋梅的故事被热心网友转发到论坛上,浏览量超2万,引起了媒体的关注,新华网、央视网、新浪网等40余家媒体开始报道。
随后,她又建立起“与艾滋为邻”的微信公众号和“关艾”微信群,这些网络平台成为胡敏华与全国艾友心灵沟通的空中飞桥。胡敏华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受到一些社会公益组织、非政府组织(NGO)的关注,2017年,胡敏华荣获第18届贝利•马丁奖,由基金会创始人马丁·哥顿亲自颁奖。
经过十余年的探索,也受益于众多艾滋病防治领域专家们的指导和支持,胡敏华以对接社会公益组织为突破点,创新性地将防艾工作从医院内部延伸到了外部,将医患沟通、社会交流拓展为线上与线下的结合互动,形成线上(微博、微信)+线下(温馨家园)+院内+院外(志愿者组织)“四位一体”的多维立体化工作平台。
牺牲小我 真情呵护患者
胡敏华在家人心中留下最深的印象是背影,她整日奔波在抗艾一线,用陪伴家人的时间来陪伴病人。胡敏华回忆说,2003年丈夫发生车祸,左手肘关节开放性骨折,内置钢板后缝了近五十针,当时医院里来了一位难缠的艾滋病人,一个电话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艾滋病房,随时处理病人的突发情况,而躺在另一家医院的丈夫却没空多照看一眼。
对于孩子,胡敏华心中同样有着酸楚与愧疚。为了工作,她经常将幼小的儿子留在家里,一个夏天的夜晚,屋外下着暴雨,一个电话让她毫不犹豫赶去医院抢救浑身抽搐的艾滋病人,深夜回家后发现儿子因害怕雷声躲在窗帘后哭泣。她非常清楚自己没时间陪伴在儿子身边,经常告诉儿子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苦难的人,他们生活无法自理,需要别人的照顾。而作为健康人的我们要坚强地长大,要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尽力去帮助和保护更多的人。”尽管陪伴时间短,但并不影响她对儿子的言传身教,四年前,孩子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国人民大学,今年又保送北大硕博连读研究生。
胡敏华的身形有些瘦弱,说起话来声音不会太高,可很多时候我们发现,那瘦弱的身躯里迸发出来的却是相当强大的力量。这种强大有的时候看起来波澜不惊,有的时候是坚忍,她常说:“虽然我们还没有找到治愈艾滋病的灵丹妙药,但是我们医护人员要用我们的爱,用我们的心,为那些遭遇不幸的苦难者,搭建起一个的幸福的庇护所,让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依然撒满阳光,让他们感受到人间的爱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