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不能以生命长短作为标准,而应该以生命的质量和厚度来衡量。我要有尊严地离开,爸爸和妈妈,你们要坚强地、微笑着生活,不要为我难过。我走之后,头部可留给医学做研究。希望医学能早日攻克这个难题,让那些因为“渐冻症”而饱受折磨的人,早日摆脱痛苦。请遵循我的意愿:其他所有器官,凡是可以挽救他人生命的,尽可以捐给他人使用。剩余肉体,火化后请将骨灰撒进长江,不要修坟头、占用任何地皮,不要给这个社会带来任何负担。不要举办任何治丧仪式,更不要收取亲朋好友、任何人的慰问金。请让我静悄悄地离开,不留任何痕迹,就如我从来没来过。”这是29岁的北大女博士娄滔,在患上“渐冻症”以后,留下的“遗嘱”,希望去世后可以捐献遗体,让那些因为“渐冻症”饱受折磨的人,早日摆脱痛苦。
恩施土家女,北大女博士
据娄滔父亲娄功余介绍说,娄滔得了‘渐冻症’后,多次要求死后将器官捐献出来,这是她最后的愿望,虽然刚开始听说女儿要捐献遗体的时候,自己和家人都是反对的,但是娄滔一直在做他们的工作,说自己读书享受了国家的很多优惠政策,但是还没有做出任何贡献的时候,就患病了,没能够回馈社会,所以也只有通过捐献遗体的方式来完成了。
他和妻子汪艳梅是湖北恩施土家族人,娄滔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家人的骄傲。2007年,娄滔以优秀的成绩考入中央民族学院历史系预科班。2012年,被学校保研至北京师范大学;2015年,又以笔试面试第一名考入北京大学历史学院,攻读古埃及史。
坚强女孩,希望留下健康美好的形象
娄滔的人生规划,是毕业后做一名教授,传道授业。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在学校跑过万米长跑,还经常游泳。
2015年8月,娄滔回恩施度暑假,经常说身体浑身没力气,上楼乏力。当时,父母还笑女儿“太娇气”。10月份娄滔返校后,一天早晨给妈妈打电话,说一只脚尖不听使唤。起初,以为是颈椎或者腰椎问题。直到“北医三院”和多家大医院权威教授诊断,才确诊为“运动神经元病”。
运动神经元病俗称“渐冻症”,目前病因病理不明,在世界上属于未攻克难题,主要临床表现就是全身肌肉渐次萎缩,直至吞咽困难,呼吸衰竭。
在得知了检查结果后,娄滔还显得比较平静,甚至经常安慰父母,而娄滔自己也知道这个病现在意味着什么,一家人也曾经前往武汉、广州等地求医,但是并未有太大的改善。为了不拖累男友,在患病1个多月后,娄滔主动提出和男友分手,并谢绝很多同学的看望。她希望留在大家的心目中,是一个健康美好的形象。
让家人感动的是,娄滔患病后,很多人都伸出援手。在“轻松筹”平台,两次爱心筹款100多万元。
病情恶化,长期医治无效
2016年10月,娄滔被转回老家一家医院保守治疗。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连吃饭张嘴都没力气了。今年一月,因病情加重导致大脑缺氧,娄滔陷入深度昏迷,住进了ICU。失去了自主呼吸功能被迫切开气管,用呼吸机维持生命。尽管如此,在疾病还没有发展到全身之前,娄滔仍坚持“听”完了60多部中外世界名著。
娄功余说,“渐冻症”病人发展后期,整个人都如同面条一样瘫软。女儿曾多次提出不治了。但作为父母,只能劝女儿继续坚持。
早在娄滔清醒时,曾多次表达了捐献器官的意愿。一次,她将护士喊到床边,以口授护士执笔的方式,交代身故后事。在几百字的“遗书”中,她希望在人世最后一程,捐献自己的器官,作为对社会的回报。
今年10月9日清晨7时,经过湖北省红字会牵线搭桥,娄滔被接到武汉市汉阳医院,家属代替她在人体器官捐赠登记表上,签下了名字。
据娄滔的主治医师、武汉市汉阳医院刘青云医生说,娄滔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很乐观,她们会尽一切可能来救治她,也希望国内外这方面的专家能够介入进来,为挽救这个善良坚强的小姑娘做出最后一点努力。
后记:采访结束后,娄滔父亲特地打来电话,希望通过我们转达对娄滔学习期间各位老师和同学特别是北京大学老师和同学们的感激之情,对社会各界伸出援助之手的好心人表达深深的谢意。